“知道我困,還講了兩個小時的故事,你是故意的對嗎?
“為什麼故意?是那個張園?你做給張園看的?”
他整個人埋在她身上,健壯手臂四處游走,嘴里還不忘分析。
“張園是沈雄的人,你做給張園看,就是給沈雄看,黎錦,你什麼意思?”
黎錦被他碰的臉頰緋紅,身體熱得不行,腦子卻很清醒,目光朝門的方向看一眼。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他們都說,你特別愛我,我不信。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歡我,到底有多縱容我。”
沈文東在她脖子里不輕不重的咬一口,聲音沙啞低沉。
“多喜歡你?多縱容你?你自己不知道?從在云城見到你,哪件事不是依著你?
“你說什麼我沒聽?你的話就是圣旨,你說一我不敢說二,你往東我不敢往西,這還不寵你?”
他咬過之后又開始舔,如虔誠的信徒。
“還要怎麼寵你?嗯?你說說,你還想我干什麼?”
黎錦把他的腦袋按住,指腹在他眉眼處劃過,“我說什麼都聽?我的話是圣旨?”
“是。”沈文東側頭在她手腕親一下。
黎錦立刻道:“那你現在睡覺,今天不做!”
白日宣淫,不要臉了?
沈文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兩人扒干凈了,這會兒有點難收場,還想色誘,“天天睡一起,你都不想嗎?”
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真能把持住?你不要強忍著,我又不是不給。”
黎錦強勢捉住他要越線的狼爪,“剛才還說我的話是圣旨,所以你騙我的?”
這話尤其管用,沈文東立刻從她身上下來,往旁邊一趟,順勢把她摟到懷里來。
“睡覺。”
臨睡前還要在她耳邊說一句,“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張園,我把她趕走?”
黎錦在他懷里尋個舒服的姿勢,“不用。”
趕走張園,還有王園李園趙園,沈雄不會不安排眼線的。
放在明處還好一點,放在暗處,或者換一個比張園更厲害的,麻煩。
況且,張園對她其實不錯,照顧的也很用心,只是太忠心。
......
沈文東下午離開后,黎錦把張園叫過來,從欲言又止,到連連嘆氣。
“你早上怎麼突然幫沈文東說話啊,我都跟他耗兩個小時了,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如果我再多說半小時,他就會發火了,差一點就讓他討厭我了,你怎麼還攪局啊。”
張園想說,看沈文東那樣,就是黎錦坐那說上一天,他也不會發火。
“抱歉。”
黎錦沒怪她,沈雄倒是生氣了。
黎錦在次日瞧見張園胳膊上的傷,也沒問,只是把她按在凳子上給她抹了藥。
“以后去匯報的時候,你不必都說實話,我還有價值,他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可以把錯推我身上。”
張園眉眼微動,不吭聲。
接下來的幾天,黎錦把戲演的更逼真,在沈文東面前當了半個月的小喇叭。
從生物學家破解‘先有雞還是蛋’的千古難題,講到蘇格拉底的靈魂三問:“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最后科普到中國繪畫的‘前世今生’和西方繪畫流派。
她這半個月說的話比她這一年說的都多。
都是些煩悶無聊的話題,尤其是講到畫,門外漢石乾聽的想睡覺。
后來聽的腦殼疼,只要黎錦開始講,他就很自覺的找理由離開。
張園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腦子里全是怎麼把老板吩咐的事做好。
聽了半個月這種無聊催眠的念經話題,每天往那一站就是幾小時,精神差點崩。
只有沈文東聽得津津有味,前面兩個話題他能接上話,后面的中國畫和西方流派他也能聽懂。
雖然不會畫,但真的能聽懂。
當年為了跟她有共同話題,他特意買了書看的,看不懂的就把那些文字記在腦子里。
正好她講到的時候,他還會乖乖舉手提問。
所以‘聒噪’這招,非但沒把沈文東逼退,反倒讓黎錦對沈文東的好感上升一大段。
好厲害,他竟然能記住那麼多枯燥乏味,又非自己專業的知識,很多時間點也記得住。
很感動,為了她,他竟然那麼努力,她不問他就不說,默默付出。
黎錦沒把對沈文東的好感表現出來。
覺得差不多了,就問張園,“你這招不管用,還有招嗎?”
張園年近四十,至今沒結婚,沒經驗,帶來沈雄的辦法。
“老板說,傷一個人,就要戳他的痛楚,逼著他把傷疤揭破。”
沈文東六歲的時候,被沈雄的大女兒逼著學狗叫,黎錦在張園的注視下,對剛從外面回來的沈文東說:
“有只野貓跑屋里來了,我不知道躲哪去了,我剛才學半天狗叫沒反應。
“我害怕,沈文東,你學狗叫,把它嚇出來。”
沈文東拖著一身疲憊剛進門,聞言,僵著身體站在原地。
逐漸發白的臉色明顯是想起不愉快的經歷,安安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黎錦也不說話。
石乾抬腳就往屋里走,張嘴就‘汪’,才喊了一聲,就被沈文東制止。
最后沈文東在屋里的每個角落前都叫一聲,叫完沒有貓出來,還要親自翻找一遍。
最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遍也找不到。
找不到還要抱著黎錦安撫,“它可能早就跑了,你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