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傷的?沈雄打的?”
“不是,”沈文東視線不離她精致的側臉,聲音低緩沙啞,“在石乾那喝酒,不小心碰到的。”
是打架,但不是沈雄。
黎錦想問為什麼喝這麼多酒,話到嘴邊又憋回去。
還用問嗎?肯定是她早上把他傷到了。
處理完手臂上的傷口,黎錦抬頭看向他,對上他帶著憂郁和落寞的俊臉。
無聲的沉默中,起身,扯開剛才綁起的皮筋,蓬松的波浪長發自然松散垂落。
胳膊一起一落,灰色的絲綢睡衣很快滑至腳邊,黎錦抬腿,赤腳走出。
沈文東的目光由不可置信到漸漸熾熱,最后是貪婪和渴望,喉結瘋狂滾動。
以為是做夢,直到溫香軟玉在懷,直到身上的黑色襯衫被解開,直到掌下的皮膚燙傷他的靈魂。
直到心尖上的那人湊到他耳邊小聲的問:
“我昨天惹你不高興了,賠償一下,那你胳膊受傷了,方不方便啊,要不改天?”
這女人真的很欠揍。
問他方不方便,偏偏沒問之前先把他的興致撩起來。
說是改天,偏偏人還乖巧的在他懷里靠著,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怎麼不方便?胳膊上一點點小傷而已,剛才不過是想看到她心疼,所以任由她包扎。
為什麼要改天?就算今天他的手斷了,他也能滿足她。
是她先惹的火,是她先越界。
縱然他還在生氣,但沒辦法,她一服軟,他就控制不住的要縱容。
中了邪似的,就是拿她沒辦法。
他甚至懷疑,就算有一天她捅他一刀,只要她哭,他也會原諒她。
沈文東奪回主動權,理智全無,床尾晃動,如同她的呻吟,被撞得七零八碎。
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黎錦還被他抱得緊,腦袋枕在他的臂彎,也不掙扎,甚至主動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沈文東察覺到她的柔軟乖順,心臟一半痛一半喜悅。
他又問出那個執著的問題,“黎錦,你能不能愛我?”
能不能?
怎麼不能,只是還沒到時候。
等你能當家做主的時候,等你能給我和沫沫安穩的時候,我就能愛你,好好的愛你。
黎錦縮在他懷里,不讓他看見泛紅的眼睛,她避開這個話題,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爸剛當家也沒幾年,正值當年,為什麼這麼早就培養接班人?”
這個她一直沒想明白,按理說沈雄現在才四十多歲,剛接班。
董事長的凳子還沒坐熱呢,怎麼就那麼快找接班人了?
沈文東見她每次都逃避話題,無奈又失落,卻也舍不得兇她。
把人抱緊,慢慢給她講起這個大宅院的骯臟秘密。
“沈雄是老爺子最不喜歡的兒子,但也是最聰明的,沈家人信風水,他就從風水師出手。”
沈家有一直交好的風水師,沈雄花了幾年功夫摸清了那風水師的命脈,手里抓著人家的把柄,軟硬兼施把人收買了。
“老爺子最喜歡的兒子,是沈雄的大哥,沈雄聯合那風水師沒少坑他大哥,把他大哥最喜歡的兒子都害死了。”
要不是他大哥那時候因喪子沒心思跟他斗,單單憑老爺子對他大哥的喜愛,沈雄不一定能贏。
“沈雄能看中我,也不全是因為我在酒吧鬧出的動靜。”
沈雄這種人,怎麼可能單單憑他的狠勁和韌勁就花那麼大的功夫栽培他,自欺欺人,迷惑大眾罷了。
真正的原因,還在那風水師身上。
“我也不知道那臭道士怎麼算的,他跟沈雄說,沈氏集團未來有劫,只有我這個私生子能化解。
“還能保沈雄的榮華富貴,如果沈雄不用我,以后沈氏集團他怎麼搶過來的,就得怎麼還回去。
“沈雄信這個,自然怕了。”
黎錦聽得暈暈乎乎,從他懷里抬起頭,“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沈文東見她軟萌錯愕的樣子,情不自禁的低頭在她唇上啄一口。
“沈雄身邊有個副總,是我的人,沈雄和那臭道士見面的時候,他撞見過一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能聽出驚濤駭浪。
突然想到什麼,黎錦眼睛亮了亮,“既然沈雄非你不可,那是不是無論你做什麼,他都會縱容你?”
“不會。”
沈文東跟沈雄打交道這麼多年,對他的劣性很清楚。
“沈雄喜歡掌控,如果我完全脫離他的掌控,就算他信風水師的話,他也會舍棄我。
“他這個人好賭,與其養一只會反咬他的惡狼,不如養一只聽話的狗。
“哪怕少些富貴,他控制不了我,會重新選一個旺他的,哪怕這個人不姓沈。”
黎錦垮下臉,短暫的失望后,又抬頭看他,“沈文東,我跟你交個底。”
他能把‘眼線’這麼隱秘的事告訴她,如此信任她,她也要跟他交個底,這樣對他才公平。
“我最近一些反常的行為,不是我自愿的,是你爸逼的我,他想讓你討厭我。”
她撐著身子趴在他胸口,手指戳著他的臉。
“所以,以后你不要忍著,我要是再有過分的舉動,你就沖我發火。
“你對我發火,你爸才會滿意。”
沈文東雖然猜到是這樣,但她之前什麼都不肯說,不解釋就往他胸口插刀子,確實挺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