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樊齊,樊齊的父親是沈家的家庭醫生,樊齊是心理醫生。
黎錦第一次從機場回來后,沈文東的心理就有點問題,樊齊來給他看的,樊齊是沈文東的心理醫生。
黎錦失去第一個孩子后,有點抑郁,心理疏導也是樊齊。
樊齊進來后,立刻拉住狂躁中的沈文東。
黎錦等他把沈文東拽出去,第一時間爬過去拿手機。
“小錦!”
視頻還沒掛斷,黎崇發現女兒被打的時候,就拿著手機跑出來了。
寒風凜冽,他穿著單薄的衣衫在極深的夜色中崩潰。
樊齊晚來一秒,他就打電話報警了。
他們父女的矛盾深,但也只是觀點不同。
他從來舍不得打他的小錦,從來舍不得,哪怕吵得再激烈,他也舍不得打她。
如今卻要看著那個男人,用那麼粗的棒球棍,把女兒的腿打斷,他覺得心都要碎了,恨不能立刻飛過去。
“小錦,爸爸去接你回家,你等著爸爸,爸爸去接你......”
黎錦把手機屏幕對著旁邊,輕輕慢慢的開口:
“爸,我沒事,您先去給沫沫過生日,我晚一會給您解釋。”
掛了視頻,黎錦脫力倒在地上,樊齊把沈文東拽出去,喊來石乾把人按住,再轉身回來。
看一眼黎錦的腿,眉頭皺的緊緊的,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你忍著點,我送你去醫院。”
......
沈文東是單挑三十個酒吧保鏢的人,他手中的棒球棍落下的次數不多,但力道足夠重。
黎錦的腿經過及時搶救,最后還是落了疾。
沈文東清醒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對黎錦動了手,日日夜夜守在黎錦身邊。
等她醒了后,把那個沾了她血的棒球棍遞過去。
“黎錦,你打回來。”
黎錦不接,他哭著求她動手,“打回來,兩條腿都給你。”
黎錦瞧著他胡渣充盈,消瘦慘白的臉,把棒球棍接過來。
“你先告訴我,你那天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突然提柳遠山?”
一提這事,沈文東整個人都在抖,握著她的手抵在唇邊胡亂的吻。
“我錯了,對不起,你別不要我,黎錦,你別走好不好?”
黎錦從他嘴里沒問出來,最后還是來送飯的張園告訴她。
“第一次送你去機場的那個時間,柳遠山在哥倫比亞。
“第二次送你去機場的時候,柳遠山在加拿大。
“老板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三少爺知道了這事。”
黎錦聽明白了。
忍不住又要夸沈雄一句,好厲害啊。
她就奇怪,怎麼又是哥倫比亞又是加拿大,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讓沈文東以為她不怕死的飛去哥倫比亞,是為了柳遠山,讓他以為她去加拿大也是為了柳遠山。
所以那晚,沈文東以為她心里還有柳遠山,以為她是跟柳遠山私奔去的,以為她是因為柳遠山才不要他的孩子。
如果她是沈文東,她也會瘋吧。
最后石乾也跑過來,“夫人,你別怪少爺,那天我看的清楚,沈雄讓少爺見了一個人。
“好像是催眠師,棒球棍是那個人塞少爺手里的。”
樊齊說,“沈雄曾讓我給文東催眠忘記你。
“我試過,他防御性太強,失敗了,這次應該是他情緒失控被鉆了空子。”
黎錦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變態的。
她給沈雄打電話。
“一個你親兒子,一個你親孫女。
“沈雄,你把親情利用至此,你會有報應的,我祝你晚年凄涼,不能承歡膝下。”
她性子溫吞,這輩子就說過兩句詛咒,一個給了白茹,一個給了沈雄。
自從她的腿落了疾后,沈文東在她面前完全變成了小綿羊,沒有一絲一毫的脾氣。
每天小心翼翼的看她臉色,她稍微皺下眉頭,他都緊張的不行。
卑微到最低處,愧疚在最高處。
黎錦是心疼的,所以試圖和平解決這件事,又給沈雄打電話。
“你想要怎樣的兒媳婦?有錢有勢的?
“畫家可以有錢的,我會掙很多錢,畫家可以結交很多商圈朋友的,我會有人脈的。
“沈雄,我們和平共處好不好。
“我會很努力的配得上沈文東,你也格局大一點,你接受我這個兒媳婦。
“我也不計前嫌,我們以后好好相處,共贏不好嗎?
“以后我和沈文東一定好好孝順你。”
共贏?
沈雄覺得這兩個字很可笑。
“黎錦,我確實中意有權有勢的兒媳婦,但也不是非這樣不可。
“因為沈家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是非要靠女人,其實聽話就行。”
黎錦說:“我會很聽話。”
沈雄嘆口氣,“黎錦,其實我很欣賞你,但是,沈文東的妻子,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你。
“因為沈文東太愛你,男人想要事業,就一定不能有愛情。”
黎錦對這句話的理解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而且聽著,沈雄像是經歷過愛情的痛。
她私下問石乾,石乾雖然對她接連折騰自家少爺的行為很不滿,但還是幫她解惑。
原來沈雄年輕時也是為愛沖動過的少年。
初入職場愛上一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甚至拒絕家里安排的聯姻,老爺子也是因為這事對他意見很大。
他為了那女人差點被逐出家門,結果最后發現,那女的是他大哥的人,目的就是斷送他的繼承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