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沒有在街上逛太久,節日的街頭熱熱鬧鬧的,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總有些奇怪。
最后在店員的熱情招攬下,走進了一家糖果店,買了幾包圣誕限定糖果后,就步行去了一段好打車的僻靜路段,打算打車回景園。
她剛拿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側不遠處走近,她還沒來得及轉頭看過去,一股強大的拉力就將她拽走。
帶著一股憤怒與霸道。
祁愿的大腦還在懵圈中,就已經連人帶包一起被丟進了寬敞的車后座。
將人塞進車里,徐晏清也跟著坐了進來,面色黑沉地說了聲:“開車。”
小江在心里又是捏了把冷汗,一刻不敢耽擱地啟動了車子。
剛剛雖說是要順著回景園的路開,但徐晏清還是讓小江在這一塊繞了好幾圈,最終還是在回景園的路上看到了。
小江剛說完那好像是祁小姐,徐晏清就開門沖了下去,把人拽著丟進了車里。
由于剛剛被丟的那一下力道有些重,祁愿的頭磕到了車窗上,被他拽的那只胳膊也一陣肉痛。
她皺著眉揉了揉胳膊,調整好坐姿,語氣依舊不溫不火:“要一起回去的話,給我打電話不就好了?”
“打電話你能接得到?”
出乎意料的,她剛講完,他就回應了,卻異常暴躁,神色慍怒地看著她。
他真的恨死了她這副不咸不淡,好像真就任人擺布的模樣,可偏偏只有面對他時才這樣。
祁愿被吼地愣了一瞬,連在前開車的小江都被嚇了一跳。
她看著他,神情依舊波瀾不驚:“那讓小江聯系我不就行了?”
她這話一說完,車內再次陷入寂靜。
徐晏清不再說話,薄唇抿成一條線,眼瞳深邃,靜靜看了她片刻,眸光瀲滟不明。
幾年前他們剛在一起那會兒,有一次約會的時間,他是讓小江通知她的。
那時候他忙到暈頭轉向,沒想到她一個電話就打了個過來。
在那頭氣鼓鼓地和他吵:“干嘛呀,皇帝召見妃子呀,約會都要小江通知,給我發個信息要幾秒啊!”
那次她還為這事氣了好久,說他沒把她放心上,就是個消遣的對象。
他再三起誓絕對沒有那個想法,哄了兩天才氣消。
自那以后,他不管多忙,都絕對不會讓小江去通知他們倆之間的事。
卻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親口和他說,讓小江聯系她。
……
氣氛再次變得很怪異。
祁愿頓了頓,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她并不想和他吵,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
過了很久,車廂內忽然飄散開一股尼古丁的氣味。
祁愿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從來不在車里抽煙的,這是她第一次見。
半晌后,他才再次開口:“她是路闊女朋友,和我沒什麼關系,你不用避著什麼。”聲音里比平日多了絲消頹的喑啞。
今日本就是碰巧遇到了,加上他還拿了人家一個劇本,于是就順勢問了一句她接下來的戲。
祁愿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梁茉。
她垂了垂眼睫,低聲說了句:“這和我也沒關系,你不用和我解釋的。”
黑暗中,他戲謔地輕笑一聲,低聲說道:“那你走什麼,怕我再帶一個回景園養起來,給你作
伴?”
祁愿也頓了片刻,才回道:“如果您想,也不是不可以。”
四周又靜了半晌,才聽身邊的人發出一聲嗤笑,他默默抽了兩口煙,才再次啞著嗓子說道:“我有的時候真就想,真的弄死你。”
不知為何,祁愿在這一刻不敢看向他。
她打開了車窗,任由冬日刺骨的晚風吹進來,半晌后,她喊了他一聲:“徐晏清。”
他沒有回應,但她知道他聽到了。
“這是我們最后的三年,你怨恨也好,報復也罷,我們就此做個了結。”
風呼呼地從窗戶吹進來,凜冽刺骨。
很久后,她才聽見他語氣極盡嘲諷的說了聲:“那就如你所愿。”
*
淮江今年冬天有些反常,自上次初雪后,雪就一直下下停停了好幾個月,一直到年關將至時,才徹底放晴。
《時間愛人》的開機時間定在了春節后,這段時間祁愿一直在忙著上各種塑形課。
徐晏清繼續如先前那般,沒有去過景園。
祁愿一心撲在拍攝前的準備上,倒是陸可會偶爾來打探打探。
“愿姐,你那天圣誕節和徐先生去哪吃飯的呀?”
“徐先生很忙嗎,怎麼都沒看他來過景園?”
“你們當初為什麼分手呀,徐先生明明看起來很喜歡你呀!”
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祁愿都一笑而過,置之不理,因為每次林瑜總能迅速出現,將那只小麻雀緝拿歸案。
并且還要揪著她的衣領子發布“扣獎金警告”。
幾次下來,陸可終于不問了,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在背后偷偷詛咒林瑜。
祁愿見了還笑了好久。
*
《絆生》開播的那天,祁愿去參加了一個明星慈善晚會,算是正式在媒體面前亮相。
紅毯上咔咔作響的閃光燈,讓她有那麼一瞬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