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看向徐晏清身后的祁愿,剛準備開口詢問,就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笑了笑,沒再開口。
徐晏清也自是讀懂了那個眼神里的含義,他頓了頓,蹙眉猶豫了半晌,還是笑著介紹道:“祁愿。”
這個圈子里,帶女明星出席各種場合的人比比皆是,但大多也就是撐個場面,很少有人會花心思特意介紹一下,更何況,像徐晏清這種處在商圈頂端的人物。
梁總聞聲也是一愣,眼神微微探詢地掃了祁愿一眼,而后也跟著笑了起來:“第一次見真人,有些驚訝,祁小姐別見怪!”
祁愿愣了愣,還是笑著微微點了一下頭。
一行人從保安亭出去,徐晏清和梁總一番寒暄和道別后,也就牽著祁愿走了。
煙花表演快開始了,江堤上的人比剛剛他們來時還多。
兩人也不往前走了,就近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徐晏清握著祁愿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低聲問了句:“冷嗎?”
祁愿愣了愣,沒有轉頭看他,搖了搖頭,回了聲:“不冷。”
臨近零點,周圍的人群里開始響起倒計時聲。
“3!“
“2!”
“1!”
“新春快樂!”
“嘭!嘭!嘭!”
一瞬間禮花綻放,繽紛絢爛。
周圍皆是吵吵嚷嚷慶賀的人群,嬉鬧的小孩,以及深情擁吻的情侶。
祁愿的視線也隨著一朵朵綻放的煙花升至半空,而后,在一片喧囂熙攘中,她聽見一道朗潤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說:“新年快樂祁愿,生日快樂。”
今天除了是新年,還是她的生日。
一瞬間,江風四起,浪打風疾,耳邊的嘶鳴聲將他接下來一句的低語,吹得飄渺而又不真切,但卻還是結結實實落入了她的耳朵。
霎時,她筆挺的背脊傳來一陣麻意,被風吹得微瞇的眼眸,也倏地睜圓,眼睫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口袋里的手機頻頻傳來嗡嗡的震動聲,將她一下子拉了回來。
她愣了愣,趕忙伸手去掏手機,就在指尖剛碰到手機邊緣,就感覺有什麼一下子撲了上來,將她撞得往前趔趄了幾步。
回頭看了眼,就見梁總夫妻二人笑得眉眼彎彎地走了過來。
而朝他們撲過來的是他們的小女兒,小姑娘笑呵呵地一手抓住祁愿大衣的下擺,一手揪住徐晏清的西褲。
梁總妻子跟過來,笑著說:“也不知今天怎麼就這麼高興,遠遠看見你們就吵著鬧著要過來了。”
徐晏清也低頭看了眼腿上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蹲下去將她抱了起來,在懷里顛了顛。
小朋友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咯咯笑不停。
許是小姑娘的笑聲太有感染力,連祁愿都跟著勾唇笑了起來。
梁總走過來,將手里的小帽子戴在了小姑娘的頭上,順帶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拍了拍手說:“爸爸抱好不好,你鞋子臟,回頭把叔叔衣服踢臟了。”
小朋友立馬撅起了嘴,摟著徐晏清脖子的手又緊了緊,咬字不太清晰地回了句:“不要!”
徐晏清彎著眉眼笑了起來,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小人,說了聲:“沒事,我抱著吧。”
剛說完,懷里的小人又咯咯地笑了。
身后,梁總的妻子看著前方嬉鬧的二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問了句:“你們是,還沒要小孩?”
她是把祁愿和徐晏清認作夫妻了。
祁愿聞聲愣了愣,剛準備開口解釋,就聽梁總妻子又說了句。
“徐總看起來挺喜歡小孩的,生一個吧,我當時就不愿意生,若不是意外懷孕,我現在應該還是丁克主義呢。”
說完,她看了祁愿一眼:“但當真真切切感覺到一個小生命在自己身體里的時候,又覺得整個世界都柔軟了。”
祁愿的嘴微張了片刻,還是閉上了,兩手插進大衣的口袋里,不知想起了什麼,眉頭輕輕蹙起,看著不遠處抱著小女孩的徐晏清。
江堤上風大,將他的額發吹得亂舞,衣袂也隨風拂動,他低側著頭,看著懷里的小人,嘴角的笑意展得很開,時不時抬頭和梁總交談幾句。
就在他將實現從梁總臉上挪開,準備繼續看向懷里小人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在半空對上了。
他神色滯了片刻,而后忽地彎唇笑了起來。
江風呼嘯,他眉眼朦朧在柔和的燈光里,身后的空中恰好有一團錦簇炸開。
繁華落盡,萬物錦繡。
煙花表演結束后,梁總就帶著妻女告辭。
小姑娘窩在徐晏清的懷里,已經昏昏欲睡了,梁總笑著接了過來,神色寵溺地親了親女兒的頭,而后才抬起頭開口道別:“那我們就先走了,徐總、祁小姐,新春快樂。”
徐晏清也點了點頭,回了句:“新春快樂。”
而后,一家三口便轉身走入了人海。
直到看不見那三抹身影,徐晏清才收回了視線,偏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祁愿的目光還定格在人海里。
她定定地站著,江風從身后來,將她耳邊的碎發吹得往前貼在臉頰上,神情微微放空,片刻后,她低了低頭,也轉頭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祁愿頓了頓。
徐晏清看著她,勾唇挑了挑眉,問道:“你剛剛怎麼就確定那是別人家丟的小孩,而不是我在哪的私生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