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皺著眉頭,垂著眼簾,一顆顆晶瑩還在不停地滑落。
他又嘆了聲氣,吻了吻她的淚珠,而后親了親她的唇。
祁愿摟在他脖子上的手,緊了緊,閉上眼睛,主動回吻了他。
倏地,徐晏清的身形狠狠一怔。
漆黑的眼眸稍稍睜開了稍許。
祁愿也緩緩抬起眼睫,看向他,四目相對。
他愣了愣,伸出手扣住她的后頸,貼上去加深了這個吻,反客為主。
片刻后,他抵著她的額頭,低笑出聲,聲音染上了層喑啞,吻了吻她的耳垂,壞氣地說了聲:“我遲早死你身上。”
祁愿臉微微一紅,扭開了臉。
徐晏清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過來,重新吻上來,這次的吻比剛剛的多了層濃烈的欲念。
熾熱激烈,難舍難分。
片刻后,二人氣喘吁吁地分了開來。
徐晏清望進祁愿的眼眸里,也帶上了層朦朧曖昧的迷離,他親了親她的鼻尖,啞聲道:“我又想欺負你了,怎麼辦?”
祁愿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垂著眼睫,看著他脖子處突出的喉結,紅著臉不說話。
他低低笑了兩聲,擱置在她腰間的手往上游移而去,吻又覆上來。
呼吸逐漸急促,灼熱著噴薄。
徐晏清常年有健身的習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肌膚相貼之下,全是肌理分布恰到好處的觸感。
他的吻也從祁愿的唇上一路往下。
在感覺到他的動作還在往下轉移時,祁愿混沌的大腦閃過一絲清明。
他停下動作,又親了親她的小腹,柔聲道:“沒事。”
………………
最后,結束時,祁愿整個人迷離又混沌,閉著眼睛,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脖子上、肩上。
徐晏清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將她抱去了浴室。
祁愿靠在他的身上,皺了皺眉:“你下次能不能戴套?”
他親了一下的她的側額:“不能。”
“那我吃藥。”
“不準。”
祁愿睜開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有病是不是,我不要小孩。”
“我要,你話太多了,作為懲 罰我要再來一次。”
……
洗完澡出來,祁愿已經睡著了。
徐晏清動作輕緩地把她摟在懷里,坐在沙發上給她吹頭發:“待會兒睡,頭發濕的,明天起來頭痛哦。”
祁愿現在哪有心思在意頭不頭痛,她只覺得渾身每個骨頭縫都是痛的,迷迷糊糊,東倒西歪地靠在他胸口,睡著了。
徐晏清笑了兩聲,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著吹風機,舉高給她吹頭發。
最后頭發吹干了,他卻累了一身汗,將人在床上放好,蓋上被子,他又去洗了次澡。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時,夜都已經過去大半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卻聽見手機忽然在床頭震動了起來。
他愣了一下,看了眼床上的人。
眉頭輕輕蹙著,有美夢被打擾后的不耐煩。
他趕忙放下水杯,快步走過去將手機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后,他忽地一愣。
眉間逐漸隆起溝壑,頓了半晌,他走至床邊,俯身輕輕吻了下睡夢中人的額頭,而后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樓下客廳,他才滑開了接聽鍵。
“喂。”
“喂,晏清!我是知苑!”
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清脆的一聲。
徐晏清頓了頓,踱至沙發旁的儲物柜前,打開抽屜,拿了盒煙出來,敲出一支遞到嘴邊叼上,低低應了聲:“嗯。”
“新年快樂!不好意思,我剛忙完,但想著這個時間你應該和路闊他們在聚會,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
趙知苑的聲音清透雀躍,但卻保持著的應有的尺度與距離。
徐晏清蹙著眉頭,點了煙,回了聲:“新年快樂。”
而后夾著煙,走至沙發上坐了下來,整個身子半倚在靠背上。
可能是聽出了他語調里的不熱情,趙知苑在那頭也靜默了片刻,而后再次笑著發問:“這次回國,我打算給伯父伯母帶些禮物,你幫我看看?”
徐晏清半瞇著眸子,夾著煙的手遞到嘴邊,淺淺抽了一口,而后緩緩吐出:“不用費心了,他們也不缺什麼。”
趙知苑頓了半晌,而后笑了兩聲:“好的,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忙了。”
徐晏清低低應了聲:“嗯,你忙。”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掛斷后的忙音,他才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坐在黑暗中默默抽完了一只煙,將煙頭擰滅后,他站起來,上了二樓。
*
大洋彼岸。
Queenie Jones總部。
四周皆是來去匆匆的職員,設計部的落地窗旁,立了抹曼妙娉婷的身影,一身黑色職業小西裝,胸前的工牌上貼著她的一寸照,眉目精致,照片下方,職位那欄寫著。
Chief Designer:Zhi Yuan·Zhao
掛斷電話后,她抬眸看了看遠處的樓宇,眼睫微微輕顫,而后神色悵然地低了低頭。
好久不見,徐晏清。
雪下了一夜。
天光微亮時,徐晏清醒了,他低頭看了眼懷中還在睡的人,靠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接著,小心翼翼地將手從她脖子下抽了回來。
祁愿睡得很沉,絲毫沒有被驚動。
接著,他又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洗漱完畢,出來換好衣服,輕步走至床邊,半蹲了下來。
祁愿還在睡,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蹙著。
窗外微熹的晨光,透過薄紗內簾淺淺地照進來,灰藍的色調柔柔鋪了滿室,在她細膩光潔的臉上落下點點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