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著眼睛思考了片刻,忽然感覺很難過,撇著嘴說了聲:“想哭。”
“那不就得了,就算你現在不想結婚,那你也要告訴他理由呀!或者說對于結婚這個計劃,你覺得什麼時候談才合適啊!他是真的想娶你,而你在結婚的這個問題上,是不是除了他,也沒想過別人?”
最后一句話落入耳朵,她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刷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就跑了出去,也不顧舍友在身后的呼喚。
那天從學校出來時已經很晚了,但她還是打車去了徐晏清的公司。
大冬天的,在他公司門口蹲了一個多小時,才見他神色疲憊地從徐氏大廈里走出來。
她記得那天他臉色不太好,連小江跟在他身后都戰戰兢兢的。
直到小江一眼看見了蹲在路邊花壇旁的她,才忽然喊了聲:“小愿小姐?”
徐晏清當時也愣了愣,轉頭看過來,臉上的神情由最初的黑沉轉為愣怔,而后忽地皺著眉頭大步走過來。
她那天走的急,外套都沒穿,差點被凍成冰雕。
見他走過來,她也緩緩站了起來,但因為蹲太久,腿都麻了,本想歡快地朝他奔過去的,最后卻像個瘸腿蛤蟆,跛著腳迎了上去。
接著,不等他斥責的話說出口,就忽地一把抱住了他,將凍得冰涼的小臉貼在了他胸膛上,吸了吸鼻子,撒嬌似地說了聲:“你再不出來,我都快要成冰雕了。”
徐晏清當時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她一雙冰涼的小手揣進了自己的懷里,問了聲:“怎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她故作委屈地撅了撅嘴,嘟囔了聲:“你不是在生氣嘛,我怕你不理我。”
他當時摟著她,親了親她的發頂,說了聲:“不會,再生氣都不會不理你。”
她撅著嘴,嬌氣的哼了一聲:“你就是沒理我!你這幾天一次都沒找我!”
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揣在他西服外套里的手,使壞地鉆進了他的襯衫下擺,將冰涼的掌心貼在了他精瘦的腰上。
感覺到他被冰到后,下意識的顫了一下,她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說了句:“懲罰你一下。”
徐晏清也跟著笑了起來,就任由她一雙冰疙瘩似的小手在他衣服內作亂,說道:“不是不理你,我是在想一個問題。”
她當時懵了一下,將臉從他胸口處抬了起來,看向他,問了聲:“想什麼呀?”
他垂著眸子看著她,湊過來親了親她的唇:“不結婚的話也行,只不過你就不能平分我的財產了,萬一你哪天遇到更好的人,不想和我在一塊了,從我這里你也分不走什麼,還白白浪費你這些年的青春。”
說完后,他又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神情鄭重地說:“所以我在想,找個時間把我名下的房產和車產都轉給你,就算離開我,也足夠你好好生活。”
那一刻,她忽然濕了眼眶。
她想,哪里還有人比你更好呢?
見她哭了,他心疼地親了親她的眼睛:“哭什麼,你記住,我愛你,但你是自由的。”
可這句話一出,她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抽抽嗒嗒地說:“不行,你只能娶我!我要是不能嫁給你,我該怎麼辦呀!”
他當時笑著親了親她臉頰上的淚珠,說了聲:“好。”
從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那麼期盼嫁給一個人。
后來,她也從來沒想過他們會鬧到那麼難看的地步,之后還能再重逢,更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和她說:“祁愿,我們是夫妻。”
可終究,一切都還是變了樣。
*
衛生間外,徐晏清依舊保持著雙手撐在她頭兩側的動作,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全部覆蓋。
兩人無言地對視了半晌,在外面的走廊上有人侃笑著走過時,祁愿才忽然如夢初醒,匆匆挪開了視線,兩只手用力推了一下面前的人,催促道:“快點,讓開,有人來了。”
徐晏清垂眸看著她,勾唇笑了笑,聽話的松開了手,站直了身子。
祁愿瞥了他一眼,也沒顧及自己身上還披著他的大衣外套,匆匆轉身走了出去。
可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身后傳來一陣跟上來的腳步聲,而后一件西服外套就該在了她的頭上,她還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就忽地從身后抱住了她的腿,另一只抱住了她的腰。
緊接著,視線一陣天旋地轉,她驚呼了一聲,整個人就翻了個面,被扛在了徐晏清的肩上。
腳步微顛,腹部頂在他寬直的肩上,視線里是是他寬闊挺直的脊背,心臟在胸腔內撲通撲通直跳。
反應過來后,她氣急敗壞地叫了聲他的名字:“徐晏清!”
扛著他的人回應了:“嗯。”
她抬起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腰:“你放我下來!”
拳頭落在了他腰側,他斜了下身子,聲音從前頭傳來:“腎在這,換個地方捶,捶出個好歹來,最后影響的是你自個兒的性生活質量。”
這話一出,祁愿的臉立刻紅出了天際,又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