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但也沒掛斷電話,就這樣一路開去了景園。
直到下了車,他才掛了電話,輸了密碼進門,便徑直往樓上走去。
他走進房間的時候,祁愿還在睡,背對著房門側躺著,他走過去開了床頭燈,而后在床邊蹲了下來,眼含笑意地看著她的睡顏半晌,而后伸出手輕輕捏住了她的鼻子。
幾秒后,祁愿在睡夢中皺起了眉頭,難受地扭了扭頭,臉色也逐漸紅了起來。
徐晏清瞬間又不忍心了,便趕忙把手松了開了,湊過去溫柔地親了親她的臉,低聲叫她:“祁愿,起來,我們去吃飯了。”
可床上的人似乎并不領情,還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囈語了幾聲,翻了個身,面向另一邊繼續睡了。
他蹲在床邊無奈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撫了撫額,最終站了起來,單膝跪在床上,靠過去一下下親吻著她的耳朵:“起床了好不好,吃完飯再睡,嗯?”
依舊不為所動。
于是,他感覺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索性就咬咬牙狠了狠心,直接擁著她的肩把人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一下下親她的太陽穴。
“懶豬,起床了。”
祁愿這會兒直接無語到爆,睡眼惺忪地伸手過來打了他一下。
聲音微微朦朧,但卻帶著十分明顯的惱意:“徐晏清,你煩不煩啊!”
他偏了偏頭,躲過了她的拳頭,而后喉結上下輕滾,低低笑了起來。
又惡作劇地捏住她的鼻子,聲音里染上了層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吃過飯再睡。”
祁愿閉著眼睛,無奈地長嘆了聲氣,而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不耐煩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說著,就閉著眼睛,摸索著下床去了。
早知道她睡覺前就應該鎖門的。
徐晏清坐在床上,兩手撐在身后,看她那副沒睡醒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沒忍住再次低低笑出了聲。
祁愿摸索著走進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拘了把冷水撲了撲臉,冰涼的觸感瞬間讓困意消了大半。
等她簡單梳洗結束,從衛生間出去的時候,徐晏清正站在梳妝柜旁,身影高大挺拔,微微低著頭,在看著手里的什麼東西。
而他腿旁的抽屜,正大剌剌地敞開著。
祁愿忽地愣了一下,視線匆匆掃了眼那個抽屜,而后快步走上去,看都沒看就直接拿走了他手里的東西。
徐晏清沒反應過來祁愿會忽然有這番動作,手還保持著握著東西的動作,愣愣地轉過頭,看向面前神色略帶驚慌的人,問了聲:“怎麼了?”
祁愿聞聲愣了愣,這才低頭看向手里剛剛被她奪過來的東西。
結婚證。
她微微怔了怔,眼神下意識地瞄了眼一旁開著的抽屜,指尖捏了捏手里的結婚證,頓了半晌才開口道:“我,我拍得太丑了,沒什麼好看的。”
徐晏清聞頓了半晌,低低笑了聲,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說了聲:“那我們改天去重拍。”
祁愿垂了垂眼睫,將手里的結婚證放進抽屜,順手將抽屜推上了,用像是自言自語的音調嘟囔了聲:“果然。”
徐晏清聽到了,但聲音太小他沒聽真切,揚著眉頭問了聲:“什麼?”
祁愿直起身子,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重復,轉身就要走。
看樣子是生氣了。
徐晏清站在原地,雙手叉腰,微蹙著眉頭,舌頭頂了頂后槽牙,看著那抹一步步朝放門口走去的身影,一臉無奈地笑了笑。
他剛剛是又哪里說錯話了嗎?
無奈地搖了搖頭,大步追了上去。
祁愿走到房門邊,手剛搭在門把手上,忽然就感覺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腰間,接著視線一陣天旋地轉,她瞪大雙眼驚呼了聲。
而后,就被徐晏清扛在肩上,一步步往床榻走過去,步子停在床邊,她被丟在了床上,床墊柔軟,她在上面彈了彈,緊接著,上方就壓過來一片黑影。
徐晏清單膝跪在床上,雙手撐在她頭兩側,將她禁錮在他胸前的一方領域里。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靠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干脆利落地問了聲:“氣什麼?”
祁愿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撐著身子就要起來,就又被他摁了下去,而后,順勢將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復又問了遍:“氣什麼,嗯?”
祁愿抬起眼睫,看向面前這張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俊臉,皺著眉頭,伸手推了推他,抱怨了聲:“你重死了!”
上方的人依舊不為所動,低垂著眉眼,看著她,就著這個咫尺之距,親了下她紅嘟嘟的唇:“氣什麼?”
真的是!
祁愿被問得有些煩了,在他再次準備親過來的時候,她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后用力的將他的臉推遠。
而后,扭開頭,看向一旁亮著的落地燈,抱怨似的低于了句:“果然,你也覺得我那個照片拍的丑。”
徐晏清聞言頓了頓,而后,無奈地笑了起來。
由于他實在是笑了太久,祁愿直接將視線從落地燈上移回來,一臉憤懣地看向上方的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要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