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大步走過來,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溫度打高,又將風向調成對著祁愿的方向,而后直接扣著祁愿的腰,將她帶著坐在了身后的床上。
祁愿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
徐晏清單手摟著她的腰,指尖在她腰側裸露的那一小節皮膚處摩挲了一陣,抬頭看向她。
“今天為什麼不高興?”
那雙看著她的眼睛,眸子里透出探尋的光芒,似是要將她看透。
祁愿聞聲愣了愣,下意識摟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稍稍緊了緊,眼睛同他對視了片刻后,也緩緩挪了開來,垂了垂眼睫,回了聲:“有點累吧,沒有不高興。”
徐晏清聞言頓了半晌,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一圈,又問了聲:“今天為什麼不高興?”
他怎麼可能連她這點兒小情緒變化都察覺不出來?
祁愿微微皺了皺眉,將手從他脖子上挪開,就要站起來。
“沒有不高興,我先去洗澡了。”
但雙腳剛著地,就又被徐晏清擁了回來,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來絕不罷休的姿勢,仰起頭親了親她的唇,語氣半詢問半誘哄地又問了遍:“為什麼不高興,嗯?”
祁愿皺著眉,偏了偏頭不想讓他親。
徐晏清見狀低低笑了兩聲,扣在她腰間的手又往上挪了挪,把她往懷里帶了帶。
“嗯?”
祁愿被問得有些煩,轉眸看向他:“我今天碰見趙硯白了行不行?他讓我離開你,讓我給趙知苑騰位置,行了吧!”
這些話她說得有些沖,連徐晏清都跟著愣了愣。
視線定定地看著懷中這個看起來像是個發怒的小獸的小女人,神色頓了半晌,而后忽地眉眼放松的笑了起來。
又仰起頭親了親她小巧的下頷:“就為了這個?”
聲線里滿是柔到極致的寵溺。
祁愿低垂著的眼睫,微微顫了顫,低低地應了聲:“嗯。”
徐晏清又笑了,低低的笑聲在胸腔內震蕩。
“那你怎麼說的?”
祁愿聞言瞥了他一眼。
這話問得就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的家長,在接到孩子后,詢問今天老師是怎麼夸獎他的一樣。
她直接拍開了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從他腿上站了起來,嘀咕了句。
“幼不幼稚。”
而后便拿起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身后,徐晏清坐在床上,兩手撐在身后,彎著眉眼低低的笑著。
祁愿全當沒聽到,關上浴室門后,就開始脫衣服,等她將衣服全部脫完,打算站到花灑下沖澡時。
一轉身,卻發現浴室這一面墻是一塊透明的玻璃,正對著房間的方向。
而此時,床邊坐著的人,正笑得一臉欠扁地看著她。
她愣了一下,手下意識地護到胸前,而后趕忙摁了下一旁的私密設置按鈕。
一陣輕微的機器工作聲響起,片刻后,透明的玻璃墻緩緩模糊了起來。
徐晏清笑了聲,而后卻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斂去,視線定定地看著浴室模糊的玻璃墻。
須臾,他似是回憶起了什麼為難的事情,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后兩手撐著腿站了起來,也往浴室走過去。
祁愿正在洗頭,雙目緊閉著站在花灑下,忽然聽見浴室的門被“嘩啦啦”拉開,而后又“砰”得一聲關上。
她愣了一下,忍著洗發液流進眼睛里的痛感,剛將眼睛稍稍睜開了些許,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而后,聲音帶著點兒急躁,低聲命令了句:“不要睜眼睛,洗發液流進去不痛嗎?”
痛,火辣辣的痛。
于是她又再次閉上了眼睛,抬起手想要揉眼睛,但手剛抬起來,就被一把扣住。
“不要揉,頭抬起來。”
她應聲聽話地揚起了頭。
溫熱的水流灑在眼簾上,噼里啪啦作響,而后她感覺一只手動作柔和地撫上了她的眼睛,拇指摁壓在眼睫處,從眼角抹到眼尾。
就這樣來回幾次后,眼睛里的刺痛感消失了,她緩緩低下了頭,說了聲:“好了。”
而后,撫在她眼睛上的手挪了開來,她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先入眼的是徐晏清那肌理恰到好處的胸膛,有水流順著他的脖頸線往下滑,她愣了一下,挪開了視線。
抱怨似的說了句:“你就不能等我洗完了再洗嗎?”
徐晏清垂眸看了她一眼,伸手幫她把披在肩頭的長發扎起來,挑著眉,語氣里帶了層戲謔,緩緩開口:“怎麼,怕我在這對你起歹念?”
祁愿微微低著頭,任由他幫她把頭發扎起來,不滿地嘀咕了句:“你又不是沒干過。”
嗯,不僅干過,而且還是經常。
幾年前,徐晏清買了云庭的房子后,祁愿就搬了過去,但倆人那時候工作都挺忙,時常碰不到面,跟沒同居的時候沒啥區別。
但幾乎是只要碰得到面的時候,基本都是沒羞沒臊地纏綿一整天,從床上能糾纏到地上、沙發上、浴室里、甚至是洗漱臺上。
總之一切能借力的地方,幾乎都被他打卡了一遍。
每次祁愿都被折騰得像是要散架一般,但最終還是免不了在被他抱去洗澡時,又被吃干抹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