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于劍橋畢業的那年,她偷偷跑去參加他的畢業禮時拍的,在他英國的公寓內。
那年,他二十一歲,她十九歲。
兩人的臉上都還有著肉眼可見的青澀。
男俊女靚,十分登對。
這條微博上,他配了一段文字。
【我與徐太太識于錦瑟,婚于而立,合法且合理,能娶之為妻,是我榮幸。】
剎那間,祁愿的眼眶內浮起了一股濕意,微微勾起嘴角輕嘆了聲。
這條微博在短短幾分鐘內轉發量與評論數就過了萬。
緊接著,先前宣布終止合作的公司,也紛紛發文致歉。
一時間,輿論的方向開始倒戈。
有人站出來指責營銷號的不良,也有人表示懷疑照片角度明顯是熟人作案,到時是誰心懷鬼胎。
林瑜和陸可都愣住了,一時間都沒來得及反應,只呆愣愣地看著祁愿。
許久后,林瑜才忽然如大夢初醒:“你……你們……所以那天那個戒指,是你倆的結婚戒指?!”
祁愿也緩緩從手機上抬起了頭,勾著嘴角,微微笑了起來:“是啊,林大經紀人,我結婚咯!”
“我靠!!!”
在林瑜和陸可兩人爆炸性的驚呼中,祁愿拿起手機,點開徐晏清的微信聊天框。
【徐晏清。】
很快,對面有了回應。
【嗯。】
她說:【我愛你。】
幾秒后,白色的聊天小氣泡再次彈了出來。
【我也是。】
*
晚上,徐晏清從徐氏大廈出來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一抹纖薄的身影,站在昏黑的夜幕里。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帽子戴在頭上,眸光熠熠,笑得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恰逢路邊的路燈點燈,暈黃的燈光倏地從她頭頂傾瀉而下,將她籠罩在一片溫柔的光影里。
那一刻,他好似看見了這近十年的光陰匆匆在眼前晃過。
而她依舊眉眼如初,眼含笑意。
在他的人中閃閃發光。
一瞬間,一種鼓脹的滿足感占滿了心頭。
他也笑了起來,大步朝她走過去。
祁愿也忽然邁開腿,朝他發足奔去。
隨著她的越跑越近,徐晏清也緩緩張開了懷抱。
“撲通”一聲,將人抱了個滿懷,他隔著帽沿溫柔地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過來了?”
祁愿撲在他的懷里,臉蹭了蹭他寬闊的胸膛:“想你了唄,就來接你下班了呀。”
徐晏清低低笑了起來,抱著他晃了晃,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語調溫柔又寵溺:“就這麼想我呀?!”
祁愿窩在他的懷里咯咯笑不停,最后又低低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徐晏清。”
他應:“嗯。”
“我愛你。”
他俯下身,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她的唇:“我也愛你。”
任歲月蹉跎,光陰變遷,愛恨為你加冕,我亦愛你如初。
三月底,《時間愛人》正式開機,祁愿一下子就忙得見不著人,徐晏清好幾次去景園都沒碰到。
甚至連著好幾晚他都是獨自一人留宿的景園,半夜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攬身邊的人,才發現她不在。
早上一個人吃早餐,怎麼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張姨站在一旁,也似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同,笑呵呵地說了句:“祁小姐這幾天聽說去了外地拍戲,怕是得有些日子不回來了。”
徐晏清聞聲頓了頓,抬頭看過去問了聲:“她去外地了?”
張姨聞聲也是一愣,料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趕忙補充了句:“是前幾天林小姐來替祁小姐收拾東西,提了一嘴。”
哪知這話一說完,徐晏清徹底擱下筷子不吃了,只說了句:“收了吧。”便起身走了。
去公司的路上,小江在前開車,時不時從后視鏡看一眼后座上的徐晏清,總覺得今天氣氛不太對。
徐晏清一直低頭在看手機,往日這個時間他都是在看淮江早間財經的,今天卻是在祁愿的微信聊條框里停留了許久。
他倆上一次聊天還是一個星期前。
他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帶她去老爺子那里吃個飯。老太太念叨許久了。
她是隔了一天才給了回信,只說了句【近期沒空哎 ,好忙的。】
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她忙得不行,于是就叮囑了句【不急,慢慢來,等你忙完。】
后面也沒再聊過天,一來是看她忙,休息時間不穩定,怕自己一個信息或一個電話過去反而打擾到了她休息,二來他近期也是有些忙。
這相處的模式,倒像是又回到了四年多前了。
除了晚上睡覺不能隨時抱到人外,別的也沒什麼大礙。
小江又從后視鏡看了徐晏清一眼,頓了片刻,才問了句:“小愿小姐,什麼時候回來?”
前幾日,徐晏清讓他幫忙去劇組給祁愿送過一回蔣女士煲的湯,祁愿忙,是陸可出來幫忙取的,隨意聊了幾句,才知道這幾天祁愿要去外地取景。
徐晏清正在輸入框里編輯要發給祁愿的信息,聽到這句話,直接停下了動作,抬頭看過去。
“你也知道?”
小江聞言也是一愣:“前幾天,您讓我送夫人煲的湯過去,聽小愿小姐的助理說的。”
瞬間,徐晏清的臉黑了下去。
好啊,他一天天的,生怕打擾到她休息,連個信息都不敢主動給她發,她倒好,出差了都沒說只會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