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今天剛好得空,蔣女士近期在徐晏清面前明里暗里提過好幾回,想喊祁愿來老宅吃飯。
徐晏清本有些糾結,不知該不該和祁愿提起這事。
但又煩每次回老宅,蔣女士都要提一嘴,而徐父雖說沒明說,但每次蔣女士提的時候,也都會跟著看他一眼。
于是趁著前幾天祁愿有空,便問了聲,問完,又親了親她,說了聲:“不愿意也沒事,我就說你沒空。”
祁愿當時正趴在瑜伽墊上練瑜伽,聞聲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了聲:“怎麼,你不想帶我回去吃飯呀?”
徐晏清當時愣了愣,而后忽地笑了起來,又親了親她,便趕忙給蔣女士回了個電話。
蔣女士在電話那頭笑著一連回了好幾聲:“好好好。”
今天剛好祁愿又得空,于是便定在了今天。
趙知苑被帶著往警車里坐,可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徐晏清和祁愿,臉色又連著蒼白了幾分,眼眶也緊跟著紅了起來。
徐晏清眉頭蹙了蹙,看了趙知苑一眼,攬著祁愿的肩,將她往旁邊帶了帶,而后緩緩抬起手,遮住了祁愿的眼睛。
那一刻,趙知苑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泛紅的眼眶里,極速升騰起淚意,兩行熱淚也瞬間滾落了下來。
她越笑越大聲,眼淚也越掉越多,整個人也似是陷入了癲狂。
“徐晏清,徐晏清!你好狠,你好狠吶!”
兩個架著她的便衣,蹙著眉頭對視了一眼,用力將她塞進了警車。
直到警車嗚啦啦遠去,胡同里的媒體也跟著去追,人盡數散去后,徐晏清才緩緩松開了遮在祁愿眼前的手。
祁愿頓了頓。
徐晏清垂眸看了她一眼,又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祁愿點了點頭,便抬起步子跟他一起往徐宅的方向走過去。
恰逢蔣女士從堂屋迎出來,見兩人回來了,笑著大步走上來:“回來啦!快,快進來。”
祁愿略顯不自然,但還是笑著喊了聲:“伯母。”
蔣女士聞言愣了愣。
倒是一同跟著迎出來的嚴媽笑著提醒了句:“丫頭,錯啦,改叫媽啦!”
祁愿聞聲微微一怔。
徐晏清牽著她的手安撫性地握了握,剛準備開口解圍,蔣女士倒是先開了口:“不不不,還沒辦婚禮呢,不急不急。”
說完,又一臉笑意地細細看了祁愿一眼。
接著,一行人便一起進了屋。
徐父本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他們進來了,忽然站了起來,神情略顯不自然,兩手背在身后,從沙發前繞了過來。
徐晏清喊了聲:“爸。”
徐父只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祁愿也緊跟著喊了聲:“伯父。”
徐父聞聲頓了頓,趕忙應了聲:“哎!”
蔣女士站在一旁,笑著斜了徐父一眼,說了聲:“行了,別裝了,從早上起來就換了好幾身衣裳,滿屋子轉不停,坐哪都坐不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身上有跳蚤呢。”
徐父聞言咂了下嘴,但又顧念著徐晏清和祁愿在,只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吃……吃飯吧。”
說完,就背著手,先一步往餐間走過去。
徐晏清微微勾起嘴角,看了眼徐父離開的方向,笑著靠過來親了親祁愿的額頭,柔聲道了句:“吃飯了,嗯?”
看得一旁的蔣女士和嚴媽都笑著對視了一眼,本著避讓的心思,也一起走了。
祁愿紅著臉看了眼蔣女士離開的方向,推了他一下:“你離我遠點。”
徐晏清聞言戲謔地挑了挑眉:“昨晚是誰哼哼唧唧地求著我親她的?”
霎時,祁愿的臉又紅了幾分,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徐晏清低低地笑了幾聲,順勢親了親她的掌心。
*
吃完飯,從餐間出去,祁愿下午忽然臨時加了一場活動,得趕緊走。
蔣女士一臉惋惜:“這就走啊。”
祁愿看著蔣女士一臉的失落,抿了抿唇,說了句:“我,這個周末也有空,您若是不忙……”
話還沒說哇,蔣女士立馬一臉期許地看過來,連聲道了句:“不忙,不忙。”
而后蔣女士和徐父便一同送兩人出門。
站在車旁快要上車時,蔣女士似是在猶豫什麼。
徐父在一旁看了她一眼,道了聲:“扭扭捏捏地做什麼,有事說事。”
蔣女士瞬間斂去臉上的扭捏,側目白了徐父一眼,但最終還是從兜里掏出了那個紫檀木的小盒子。
“愿丫頭,這個是咱家傳給兒媳婦的,也算是在我這保管了快三十年,今天就轉交給你了。”
祁愿看了那個紫檀木的小盒子一眼,緩緩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徐晏清。
徐晏清笑著點了點頭。
祁愿頓了半晌,接了過來,抿著唇默了片刻,忽然低低回了聲:“謝謝媽。”
瞬間,不光是蔣女士,連徐父和徐晏清都是一愣。
氣氛靜默了許久,在祁愿的臉漸漸紅潤起來之際,蔣女士忽然濕著眼眶應了聲:“哎,哎,一家人沒什麼謝不謝的,本該就是你的。”
最后,直到兩人上了車,祁愿的臉都還泛著緋紅,兩手捂著臉頰。
徐晏清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笑著看了她一眼,挑眉問了聲:“這就害羞了啊?”
祁愿白了他一眼,說了聲:“你就慶幸吧,你沒丈母娘和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