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完,她忽地頓住了,略顯落寞地垂下了眼睫。
徐晏清轉眸看了她一眼,眉頭也緩緩蹙了起來,就近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將車挺穩后,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太陽穴,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過來。
眼睛注視著她的雙眸,很鄭重地叫了聲她的名字:“祁愿。”
祁愿緩緩抬起眼簾看過去,低低應了聲:“嗯?”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又靠過去親了親她的唇,眉眼溫柔地低聲哄道:“我在,你不是一個人,以后不許不開心,嗯?”
那一刻,在他的瞳孔里,她看見了萬千星辰,一齊朝她溫柔墜落。
她忽地彎起眉眼笑了起來,低低叫了聲他的名字:“徐晏清。”
他柔聲應答:“嗯。”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像只溫順的小貓,舒服地蹭了蹭。
她說:“我怎麼那麼幸運呀,好像是淘到了寶。”
徐晏清眉眼溫柔地笑了起來,親了親她的發頂。
柔聲應答:“我也是。”
自上次徐晏清帶祁愿回老宅吃過飯,蔣女士就問過好幾次,兩人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徐晏清一直都回:“不急。”
那天,蔣女士再次打電話來問的時候,兩人正在景園的放映室里一起看電影,一部很老的黑白片子,《魂斷藍橋》。
當時正放到結尾,瑪拉選擇自殺,永遠留在了克羅寧最愛她的那年。
故事的最后,是多年后,年邁的克羅寧站在他與瑪拉初遇的滑鐵盧大橋上,回憶完了過往,將瑪拉的那個護身符揣進了兜里。
他鬢已星星,卻終生未娶。
很典型的悲劇式收尾。
祁愿窩在沙發上,眼淚啪嗒啪嗒掉不停。
這片子她看過很多回,自中學時代,老師在課堂上放過一回后,就成了她心目中的經典top 1,時不時就得翻出來看一遍,然后哭個大半包紙。
徐晏清也自是被押著陪她看了很多回,從一開始還會跟著她一起感慨,到后來看到一半直接睡著。
以往都是快到結尾時祁愿才開始哭,今天卻有些反常,片頭剛出來時,她就已經眼淚汪汪的了,到了結尾時更是哭得一抽一抽的。
徐晏清坐一旁拿面紙給她擦眼淚,又心疼又好笑。
勾著嘴角低聲哄了幾句:“你說你,干嘛非得死磕這部片子呢,咱下次換部片子看,好不好?”
說著,重新抽了張面紙,折了一道,輕輕捏在了她的鼻子上。
祁愿兩眼哭得像個核桃,白了他一眼,但還是順勢用力擤了下鼻涕。
徐晏清嘴角帶笑,故作嫌棄地蹙著眉頭,往后仰了仰脖子,低低嘆了聲:“哎呀!”
但手上的動作卻一刻未離開她的鼻子,等她擤完,又抽了張面紙給她擦了擦,才站起身,一道兒將她身旁擦眼淚的紙,丟進了垃圾桶。
祁愿沒說話,又白了他一眼,拿起平板繼續找下一部片子看,這次她選的還是一部老片子,《卡薩布蘭卡》,依舊是悲劇。
徐晏清算是怕了,走過來彎下腰,拿走了她手上的平板,丟進了一旁的沙發里,順勢將人抱了起來,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偏頭看著懷里這個哭得小鼻子通紅的人兒,問道:“怎麼了,今天不對勁啊,練哭戲來了啊?”
祁愿依舊不說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作勢要從他身上下來。
徐晏清不讓,攬著她的腰不松手。
“嗯?今天哪里不開心了?”
說著,就要湊過去親她的臉,但還沒靠近,就被人一巴掌擋住了嘴。
祁愿依舊不說話,眨著雙眼睛看著他。
徐晏清親了親她的掌心,往上抬了抬下巴,將嘴巴從她手下挪了出來,又問了聲:“怎麼了,嗯?”
祁愿一臉欲言又止,最后在她終于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蔣女士的電話打了進來。
徐晏清頓了一下,撈過手機接了起來。
懶洋洋地叫了聲:“媽。”
蔣女士這幾天回上海了,這會兒應該是陪著蔣老太太在外面,電話里還時不時傳來人群的吵鬧聲。
似是怕他聽不清,聲音還揚大了幾分。
“晏清啊,我和你外婆在廟里上香吶!我跟你說呀,這里有個小師傅,算姻緣好準的哎!我還沒講呢,他就說我們家最近有喜事哎!”
聽到這句,徐晏清就直接一臉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將手機從耳旁拿了下來,點了外放,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抬眸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她看了眼被他放到柜子上的手機,轉頭過來看向他,也沒忍住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徐晏清也跟著笑,湊過去親了親祁愿的唇,低低說了聲:“別管她。”
而后仰起頭,吻上了她的唇,那吮咬的動作,頗有要深吻的架勢。
祁愿愣了一下,臉微微紅了起來,在他捏住她下巴,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她往后仰了仰身子,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瞪著眼睛看著他。
電話那頭,蔣女士還在嘰里呱啦的講著。
她低低說了聲:“你干嘛,你媽在說話。”
“嗯。”徐晏清輕聲應了句,繼續置若罔聞,單手將人撈了回來,繼續親。
那頭,蔣女士大聲問了句:“你覺得呢?”說完,頓了頓,又問了聲:“祁愿那丫頭呢,她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