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聲也笑了起來,將手機從耳旁拿了下來。
時值金秋,金桂飄香,晚風陣陣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和屋子里的喧鬧比起來,院子里靜了許多,他又抬頭看了看天。
月華如練,歲月靜好。
他想,今夜的月色,終于不再是他的心事。
歲月迢迢,他也終得償所愿,攬月入懷。
那年的賀歲檔,《時間愛人》票房一騎絕塵,熱度在No.1的位置掛了大半個月,許多院線都延遲了下架的時間。
那段時間,祁愿更是成了熱搜榜的常客,官媒還給她冠上了“旗袍女神”的頭銜,她那張穿著一身墨色旗袍,拿著骨扇半遮面,從暗處走出來的宣傳海報,在各大商場以及影院的門口掛了一個多月。
但對于這個甩了榜二幾條街的優異成績,祁愿深表懷疑。
某天,在和徐晏清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她甚至發現,商家的充值活動福利,居然有一項就是送《時間愛人》的電影票。
她一臉狐疑地抬頭看向坐在對面,一副老神在在,在看菜單的某人,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菜單。
“徐晏清,你是不是給我買熱度了?”
徐晏清被問的愣了足足有三秒,十分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沒有。”
祁愿將信將疑:“真沒有?那票房你動沒動手腳?”
徐晏清趕忙舉起兩只手:“這個我真沒有。”
這算是祁愿職業生涯中的大忌。
別人怎麼樣她不管,她自己最厭惡的就是買票房。
“好啊!那就是說熱度你是真動手腳了,是吧!”
徐晏清一聽,才發現自己剛剛的回答,好像挖了個坑,沒忍住笑了起來。
“可不是我干的啊,那都是他們自愿幫你打廣告的,我只是提了一嘴女主角是我老婆。”
這句直接給祁愿堵的沒話說了。
以前兩人沒結婚,“女朋友”這個稱呼的確不具備什麼說服力,還特別是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所以很多事的確是需要他親自出面。
現在結了婚,一個“徐家兒媳婦”的頭銜,幾乎就能擺平所有問題。
于是,祁愿又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白眼。
還給他嘚瑟上了。
*
《時間愛人》的爆火,直接再次將祁愿推向了頂流的行列。
一時間,代言、片約不斷,事業再迎巔峰。
而祁愿和公司的合同也即將到期,林瑜給了她兩個建議。
一個是,這波熱度利用完,就趕緊往正劇方向轉型,娛樂圈本就是個新陳代謝很快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新人。
祁愿目前的年紀,在正常人眼里是正當盛年,但在演藝圈里已經算是中上了,以后若是還想繼續演戲,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接正劇,往“藝術家”方向靠攏。
但缺點就是,正劇的熱度肯定沒有“青偶劇”的熱度高,也不容易掀起什麼大浪華,但卻是個磨演技和積累人脈經驗的好途徑。
第二個就是,合同到期就和公司解約,自己獨立出去成立工作室,簽新人,本人退居二線,接接高定代言,偶爾參演一些正劇,積累人脈。
當時聽林瑜講完,祁愿忽然問了聲:“能再加個三選項嗎?”
林瑜在正經講規劃呢,也當她是真的還有更好的想法,就說了句:“你說說看。”
祁愿一字一頓,笑嘻嘻地說了句:“徐晏清他老婆。”
于是,林瑜當場黑臉,拿著本劇本追著她滿屋子打。
*
然而,就在祁愿通告片約滿天飛的大火之際,一個紅色炸彈,直接把她炸飛。
她懷孕了。
那段時間她就感覺食欲不佳,還整天昏昏沉沉的,干什麼都覺得累。
起初林瑜覺得是她這段時間太累了,就連著給她推了幾個活動,讓她在家休息了幾天。
但哪知道這種情況不減反增,好幾次到了飯點,她還在睡,張姨見她那麼累也不忍心叫她。
一直到晚上徐晏清下班回來,抱著她將她哄醒,帶她下樓吃飯。
吃完回來繼續睡。
那天兩人一塊回徐宅吃飯,祁愿整個人依舊懨懨的。
蔣女士看她這副樣子,先是瞪了徐晏清一眼:“你倆來之前是不是吵架了?”
徐晏清見狀搖了搖頭:“沒,她前段時間比較忙,一直沒休息好,這幾天就有點缺覺。”
說完還不忘打趣一聲:“今兒要不是您喊吃飯,估計又是在家睡一天,餓也知道餓,但就是起不來。”
講到這,他又想起了昨天,他早上去上班,抱她下樓吃早飯。
她窩在他懷里,皺著張小臉,睡眼惺忪地說:“起不來啊,起不來~”
那模樣又可憐又可愛。
就在徐晏清嘴角上揚之際,蔣女士一巴掌直接打過來。
他一臉懵地生生挨了一掌:“媽,你打我干嘛?”
蔣女士白了她一眼,而后靠過來小聲問了句:“愿丫頭的例假準不準時的呀?”
徐晏清聞言愣了一下,好似明白了點什麼。
蔣女士見他這副樣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去醫院檢查過沒?”
徐晏清愣在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須臾,忽地朝正蹲在院子的角落里,摸一只小花貓的祁愿大步走了過去,將人拉了起來。
祁愿愣了一下,問了聲:“怎麼啦?”
徐晏清抿著唇不說話,神情嚴肅,拉著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