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擎從眩暈中回過神,茫然無措地看著圍觀的人以及在瀕臨癲狂的白杏,他想要抱住白杏讓她保持鎮定,臉上卻突然重重挨了一拳。
胡天沖過來,抓住白杏的雙手,把她和吳擎分開,“白杏!白杏!你快醒醒!”
白杏崩潰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刺耳的嘶吼聲,拼了命的要掙開胡天的桎梏去抓吳擎,而吳擎此刻卻縮進了化妝間,有些畏懼地看著目眥欲裂的白杏。
后臺的突如其來的事故,引來很多聽到聲音的觀眾和一些媒體人,大家只看到發狂的白杏和蜷縮在吳擎懷里的女孩子,頃刻間腦補出了一場狗血大戲。
白杏掙開了胡天,沖向吳擎,只聽到“嘭”的一聲,白杏被關在了門外,整個人踉蹌了幾步。
白杏只覺得世界一片混沌,嘈雜,內心有無數個惡毒的念頭和自虐的欲望,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只覺得一切都完了。
“啊!”白杏瘋狂地拍打著門,口中涎液肆流,丑態百出,完全沒有了曾經的光鮮亮麗。
胡天拼命遏制著她瘋魔的舉動,絕望地喊著她的名字“白杏!白杏!你醒醒,我是胡天。”
張琳竭盡全力控制著失控的場面,“別拍了,別拍了。”
劉徹和董安然也上去幫助白杏,小黃幫忙聯系公關團隊。
此時一個陌生的男人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碎金震動般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我來試試。”
胡天也急的六神無主,以為他是醫生,病急亂投醫,把白杏交給了他。
宋南柯半跪在地上,緊緊擁住白杏,貼在她耳邊輕聲哼出她第一次寫的曲子,大手緩緩撫摸著白杏的后背,“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白杏被一股熟悉的味道環繞,眼前雖然模糊,卻勾勒出了一具熟悉的軀體,情緒逐漸緩和下來,緊接著開始抽搐。
宋南柯感受到懷里人顫抖的厲害,看了眼胡天,“快叫救護車!”
白杏看不清任何東西,緊緊拽著宋南柯的衣服,把自己貼在他的身上,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一點點的安全感。
宋南柯抱著她,用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溫柔呵護道:“沒關系,一切都沒有任何關系。”
現場被圍的水泄不通,救護車的到來宣告著決賽之夜錄制出現了巨大的問題,一些流傳到網上的視頻和圖片掀起了輿論大波。
胡天快速分工給自己的團隊進行公關處理,張琳焦頭爛額的處理媒體電話,小黃在一旁打下手,幫張琳處理些瑣事。
一片糟糕,一片嘈亂,一片恍惚。
情緒巨大的起伏后,山一樣的悲傷壓了過來,白杏趴在宋南柯懷里哭到干嘔。
胡天一邊遞紙巾,一邊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只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他臉上沒有半點嫌棄和厭惡,神色雖然嚴肅,但動作卻是極致的溫柔。
醫生拿來了鎮定劑,宋南柯卻擺手拒絕,“我可以的。”
胡天緊張地觀察著白杏的一舉一動,很驚訝她在宋南柯的安撫下,逐漸穩定下來,他忽然想起來,“藥,她還沒吃藥。”
宋南柯側了側身子,“那些藥不要再吃了。”
男人抬眼的一瞬間,胡天似乎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讓他一時間噤了聲。
送至醫院后,醫生檢查發現白杏處于休克狀態,立即送去了搶救室,胡天在搶救室門外求爺爺告奶奶的保證白杏的安全,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幾乎紅了眼眶。
宋南柯靠在墻壁上,拿出一根煙,卻發現旁邊掛著禁止吸煙的牌子,又揣回了兜里,他有些氣燥的扯開領帶,“麻煩安靜一會兒。”
胡天定定看了他幾眼,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詢問他的身份,于是按捺住自己焦灼的心情,“多謝先生,請問先生貴姓?”
宋南柯言簡意賅,“宋,宋南柯的宋。”
轟的一聲,胡天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他踉蹌了幾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宋南柯。
胡天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今天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白杏規規矩矩的錄節目,沒有這麼多幺蛾子,沒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
宋南柯好心扶他坐在椅子上,“胡先生,鎮定。”
胡天看了宋南柯半晌,頭痛的捏了捏鼻梁,“宋先生,可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又想起來什麼,胡天接著問:“那你和白杏是?”
“情侶。”
時間有那麼一瞬間的靜止,胡天覺得自己快喘不過來氣了,勉力維持著自己的體面。
胡天哆嗦著站起來,扶著墻穩定身體,“稍等一下,我出去抽個煙。”
“一起吧。”宋南柯攙著胡天來到外面空曠地。
胡天有種做夢的錯覺。
胡天坐在花壇里的小木椅上,看著宋南柯一個頭兩個大,連著抽了三根才讓自己的徹底冷靜下來,心想得虧白杏的經紀人是自己,否則換個人,大概是活不到三十歲。
先來個胡天,又來個宋南柯,簽了白杏,真是他上輩子造的孽。
“所以,你們一直在同居?”
宋南柯毫不避諱,“對。”
胡天咽了口唾沫,“這死丫頭還會騙人了,合著我當初費了那麼大力氣給她找了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