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說:“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也沒拍到什麼隱私。再說了,我們慢慢這麼漂亮,露露臉就當炒作了。”然后沖我飛了個眼兒,“啊,是吧。”
我呵呵笑了兩聲,心里還是挺激動的。昨天是微電影,今天是娛樂新聞,難道是前段時間的霉運已經跑光光,真的要時來運轉了?可事實上,還是我把命運這個東西想的太簡單了。
陸叢倒是沒再說什麼,緋聞怎麼操作他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發出關于他的緋聞,總歸是不好。
于是我想了想,很貼心地跟陸叢說:“要不然把你的照片刪掉,只留下我跟陳旸的?”
陸叢不冷不熱的瞥我一眼,“你想得倒好。陳旸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三流的明星,你想靠他炒作?”
陸叢總會把我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只能眼眶發澀的干瞪著他什麼都做不了。說到底還是我自覺低陸叢一等,或者說是他是打心眼里懼怕他,不敢跟他頂嘴。
不過他說的確實也有道理。雖然跟陸叢傳出緋聞的女星著實不少,但把我跟他放在一起,還是覺得奇怪。
幸好照片寄到的是宋朗的雜志社,這才能半路把它攔下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會被編派成什麼樣子。
最終陸叢也沒給出答案,我也就沒好意思再多問。幾個人走出辦公室,等電梯的時候,宋朗問我,“你們最近是不是挺忙的啊?”
我搖頭,“不忙啊。”
“那咱們過兩天去xx泡溫泉吧,記得叫上姜憶。”
xx就在A市周邊,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幫祖宗,每天只知道吃喝享樂。像我這種苦逼,前途現在都捏在別人手里,不知道能不能留一個全尸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拒絕說:“你們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宋朗瞥我一眼,又瞥了陸叢一眼,“你有事兒啊?”
我點頭,“要拍一個微電影。”
“什麼微電影,我怎麼不知道?”說這話的不是宋朗,而是陸叢。
我心里抽了一下,都忘記這事兒還沒告訴他了。趕緊說:“就昨天定下來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沉默了,我暗暗松了口氣,一只腳剛踏進電梯,才聽到他淡淡吐出兩個字,“不行。”
沒想到他會這麼干脆的拒絕,我愣住了,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眼見電梯門有合上的趨勢,陸叢眼疾手快地把我拽進電梯。腳下沒站穩,我一個趔趄撞到了電梯墻上。
滿腦子都是他冷冰冰的拒絕,我甚至顧不上疼,咬著嘴巴問他,“為什麼?”
他回答的理所應當,“我同意了麼?”
之前在心里面筑起的五彩斑斕的夢一點一點破碎,在這密閉的空間里我感覺呼吸都有點兒困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就死死的盯著他,企圖讓他說出一個能夠讓我信服的答案。
電梯下降的無聲無息,站在我前面的陸叢甚至沒有回頭,我只能在反光的電梯門上面看到他模糊不清的臉,他說:“沈慢,你別忘了你跟公司是簽過約的。你接戲,就算只是微電影,經過公司了麼?這樣算違約你懂不懂?”
我懂,可我認為這就是芝麻大點兒的東西,也就根本沒在意。而且我覺得,陸叢不至于因為這件事兒來為難我。但顯然我想錯了。
下樓之后宋朗就先走了,我一路默默跟著陸叢回了家。
剛進門我就傻了,臨走之前太著急了幾乎把家里翻遍了,有的抽屜甚至沒來得及合上,跟被打劫了似得。
陸叢倒是請了鐘點工,每天十點鐘會來打掃。但那也是明天上午的事情了,以陸叢這個潔癖程度,估計能忍二十分鐘已經是極限了。
我看了眼自打上了樓臉色就晦暗不明的陸叢,琢磨著這不會是要我以死謝罪的節奏吧。
等了好久才聽到他似乎深吸了口氣,拿了件浴袍進了衛生間,關門的時候說了一句,“洗完之前都給我收拾干凈。”
我把客房規整好之后就想起主臥似乎也進去過,趕緊跑過去。正在把弄亂的枕頭鋪好的時候陸叢進來了,似笑非笑看我,“鋪那麼整齊干什麼,反正一會兒又得弄亂。”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別的意思,反正我的臉是有點兒紅。我假裝隨意的拍了兩下枕頭,就坐在床邊低著頭不說話。
臥室昏黃的床頭燈照的我一陣眩暈,感覺到陸叢慢慢走到我身前,剛要俯身貼近我的時候,放在他浴袍口袋里的電話就響了。他愣了愣,似乎有點兒不耐煩的拿出來看了一眼,轉身出去了。
頓覺身體輕松了不少,我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自己的電話也響了。
屏幕上出現兩個大字——姜憶。
我揉著額頭,這才想起來晚上還有個酒局,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凈。
電話那邊兒很吵,應該是在KTV。姜憶問我還去不去,可我現在哪里還有心情去唱歌。姜憶猶豫了一下,才說:“康老師也在,叫你過來呢。”
自打上回從康老師的車上跑了之后我在學校一直低調做事,演出什麼的能逃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