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還真不知道那就是院長的車。
眼見院長把他那輛寬大的越野停到我們學院樓下,下車之后對著反光的玻璃理了理地中海,顛顛兒上樓去了。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沒看錯。也就是說,那天晚宴之后劉芷晴是跟院長夜不歸寢去了?
所以陸叢才會說劉芷晴臟?
腦子越來越亂,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可又不大明白。就好像我拿到了所有的線索,但這些線索全都纏成了很難打開的結,我需要一個知情人幫我理順。
哪怕我再不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但唯獨這一件我有必要去搞清楚原因。也不為什麼,就為自己死也死個明白。
高昔揚應該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了,至于其他的,或許只能問陸叢了。
我看著天邊緩緩飄動的淡色流云,覺得這個學校真配不起這麼干凈的景色。
回神就看見高昔揚一臉欲言又止,似乎猶豫了好久才問我,“沈慢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我瞪他,“這不是問的廢話麼,我都難成這樣了,還想讓我怎麼難?”
高昔揚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聽說……”
“聽說什麼?”我逼問。
他一咬牙,“沈慢你是不是找男朋友了?特有錢的那種?”
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跟陸叢的事兒雖然已經盡可能的隱秘,但難免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眼皮忽然就突突跳了兩下,我承認現在是有點兒心虛,在心虛的同時提高了聲調,“你給我說清楚!這話誰跟你說的!”
“不是沈慢,我就問你是不是真遇到什麼難處了,你要是缺錢,我可以……”估計是覺得直接說給我錢太傷自尊了,他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可以借你,不著急還。”
看著高昔揚這張干凈的臉,微微皺著的眉寫滿了擔憂,我心里忽然就有點兒酸楚。這幾年,我從最初相信人性本善,然后逐漸失望,最終再也不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
也許是太久沒有過溫暖的感覺,當高昔揚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我是打心眼兒里感動了。我知道他什麼也不圖,就是擔心我。可這份好,我真的受不起。
我牽起嘴角勉強笑笑,企圖用一個玩笑話搪塞過去,“那還有人說我們系里有人坐臺呢,你信麼?”
高昔揚臉色僵了一下,半天吐出三個字兒,“還真有。”
一聽這話我就想罵他。其實所有人都有這麼一個心理,就是當自己身處一個環境的時候,自己可以罵可以抱怨,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多說一句。
于是我不樂意了,“胡扯!你怎麼知道,找過啊?”
高昔揚又冷著臉憋出幾個字兒,“朋友找過。”
我剛想罵你認識的都一幫什麼狐朋狗友,忽然想起他爹也是學校的高管,那他也算是個高干子弟了。去點兒什麼一般人不會去的地方倒也算是正常。
可我還是不愿意相信,繼續嘴硬地反駁,“不可能!”
高昔揚白我一眼,“那人家晚上都去干什麼你知道啊?”
我噎的說不出話,話雖然不好聽但確實是這麼個理兒,而且高昔揚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于是我動搖了,想來想去想遍所有人也就只能想到風評不好的拜金女。
剛巧這個時候看到穿著黑色鏤空緊身裙的拜金女拎著一個金燦燦的手包往校門外走。我和高昔揚正好站在小樹林里,位置比較隱秘,很難被發現,所以她并沒有看見我們。
我下意識揚揚下巴,“是她麼?”
高昔揚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直到她露著半個后背的背影逐漸消失,才回過頭一臉嚴肅地跟我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別跟別人說。”
我嘁了一聲,“我還真沒那個愛好。”
其實這事兒我聽得見得還真不算少,還有比這更奇葩的。可我們系的傳言本來就已經夠多的了,我又何必要再給她再添上一筆?這事兒心里有數就行了,至于是真的假的,跟我也沒多大關系。
至于康老師院長Circle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我確實有想問一問的心思。至于問誰,我琢磨著要是陸叢不肯告訴我,就只能問宋朗了。
不過還沒等我有機會去問清楚,陳導那邊兒打來了電話,通知我去試妝。
最終我還是決定去拍微電影,別問我為什麼,就是去了。可能是覺得陸叢這麼攔著我挺無理取鬧的,也可能是覺得這部電影制作太小,最多也就是在各大視頻軟件里面播一播,構不成多大的影響。而且以陸叢這種只看財經、時事新聞和網絡流行脫軌很久的人,理應看不到。
所謂試妝,其實也就是簡單走個過場。如果沒什麼特別大的問題,直接就能開拍了。
我拿到手的臺詞一共不到十句話,演的是被原配發現的小三。背后其實很有手段,但在男主面前就裝的楚楚可憐,也就是傳說中的綠茶婊。
我本來以為男主角會是哪個在電視上經常見的男神,可事實上只是個三十多歲名不見經傳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