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伊拉打量了她一會兒,又說:“我還沒說你,你今天上臺怎麼妝都沒化完啊,頭發也亂七八糟的,是不是早晨化妝又遲到了?去了北京就不把學校的演出當回事兒了是不是?”
劉芷晴終于開口了,抽抽搭搭的,“不是的……”
這時候康幸忽然說開口打斷,“沈慢,她倆打架,跟你有什麼關系?”
上回氣急之下給康幸發了那條挺不客氣的短信,我就知道他得找我麻煩,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回可算是給他逮著了。
我垂著眼睛沒說話,又聽到庫伊拉說:“沈慢,你們宿舍有了矛盾,你得及時調解啊,知不知道?”
我心說我不參戰就不錯了,還要我調解。面上只能點頭,“知道了。”
最后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就是給了一個警告處分,畢業之前花點兒錢就能消掉的,也沒什麼。
出門之后,姜憶沖劉芷晴笑了一下,冷冰冰地說:“這件事兒我記下來了,咱們以后再說。”
劉芷晴臉上一僵,也不敢再說什麼,踩著小高跟鞋蹭蹭蹭走了。
第二天就放假了,我回了老家,買了挺多保養品。
我媽最近氣色挺不錯的,問我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試探地問,“要不我回家來陪你吧?”
我媽連連擺手,“好不容易才出去了,還回咱家這種小地方干什麼?”
我跟Circle簽了五年的合同,今年剛滿兩年。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想離開公司,還得等三年。三年時間,真是太長太長了。那時候我都二十四了,再想有什麼作為黃花菜也涼了。
都說想出名要趁早,我覺得我必須得趕快決定未來要走的路。
時間永遠都是一個未知數,我不知道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和陸叢之間又會有怎樣的發展。是一直這樣不清不楚的發展下去,然后他娶他的我嫁我的一拍兩散?還是說會有什麼其他的發展。
至于這個發展到底是什麼,我不能想。我知道自己一旦有了占有欲,那個玩意兒會害死我。
我媽又問起給她看病的錢,我咬著一個蘋果,支吾著說:“管公司借的,媽你就別管了。”
我媽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我也沒說話,就專心致志的吃蘋果。最后她終于忍不住,擔心地問,“是不是你們公司的老總借你的?”
其實這個答案真的不難想到,公司又不是我家的,除了老板同意,誰能好好的借錢給我。所以這個錢要不就是老板直接授權的,要不就是直接借我的,總之跟老板脫不了關系。
而且我要是不承認,估計我媽還得往別的地方想,于是我點了下頭,跟她解釋,“嗯,我們老板人挺好的,也年輕,還不到三十歲。”
“富二代?”
我愣了一下,“媽你還懂得挺多啊。”
我又仔細想了想,還真不知道陸叢的家世如何。
我媽就勸我,“咱們家就是一個普通人家,那種家境的人高攀不上。不要因為一時對你好就飄飄然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誘惑太多,你自己要多注意。”
一句話又說到我心坎兒里去了,蘋果也吃不下了,隨手扔在桌子上,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就陪我媽住了兩天,第三天就接到陸叢的電話,“什麼時候走?”
其實我挺想再陪我媽多住兩天,可既然他打來電話明顯就是催促我的意思。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說:“就這一兩天吧。”
“那就今天吧。”
“可我還沒收拾東西……”
話沒說完已經被打斷,“那你快點兒收拾,我已經在高速上了,一個小時以后就到。”
我愣愣地看著掛掉的電話發了一會兒呆,才趕緊把電話回撥回去,打了兩遍沒人接。
我不想讓陸叢來接我,因為我家這個地方太小了,他開的車又太高調,被人看見了難免又會有什麼不好的傳言。
可陸叢決定了的事情,又怎麼能輕易改變。我只能匆匆忙忙收拾好衣服,跟我媽說:“媽,我得去北京了。”
我媽有點兒不舍得我走,“這麼快?不多住兩天啦?”
“公司那邊兒安排了一個演出,得趕緊回去。”
我沒敢讓陸叢來我住的地方,就讓他把車開到附近一個公園門口。
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見我拎著行李箱就開了后備箱,下車幫我放行李。
搬箱子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聲音,“慢慢?”
我當時兩眼一黑,僵硬的轉過身,干笑,“阿姨。”
這位阿姨是我家鄰居,就住隔壁單元。
阿姨看著我笑的跟花兒似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猶豫地回答,“前兩天……”
她又說:“你媽總念叨你呢,說你出息了,要去北京發展了。”
我心里都快掀起海嘯了,表面上還裝的很淡定的嗯了一聲。
這時候陸叢放好行李也轉過身,阿姨就多看了他兩眼,又看了我們身后的車一眼,眼神兒里面全都是試探,“男朋友?”
我這下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悄悄抬眼去看陸叢的臉色。他倒是沒什麼反應,仍然微笑。
我們這地方太小了,誰家什麼情況鄰里鄰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年紀的女人又愛攀比,比老公比小孩兒,就因為我爸從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這事兒不知道被她們背地里說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