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幕大結局之后我又唏噓了很久。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如果我要是真的生在亂世之中,是不是也能夠轟轟烈烈愛一場呢?
當然,這種略顯稚氣的念頭,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因為戲中小妾和少爺同時死于非命,所以我和陳旸算是同時殺青的。再加上我住院的那段時間里他幾乎天天去看我,以至于最后這一段大結局他也是頭一次看到。
我想起今天上午在劇組和舒也說的話,于是打算旁敲側擊問問他,我說:“你覺不覺得這個劇本寫得特別好?”
陳旸白我一眼,“你是想說自己演得好,所以才襯托出劇本寫的好吧?”
好吧,話題就這麼被他岔開了。我略一思索,不死心繼續追問,“不是,我是覺得這編劇特有才。誒,就咱們現在拍的《盛妝》,不就是舒也的小說改編的麼?”
陳旸嗯了一聲,似乎沒有接話的意思。我咬了咬牙,又說:“舒也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才氣,很難得啊。”
陳旸終于察覺出不對勁兒了,忽然轉過身有點兒不耐煩的問我,“沈慢你今天晚上的話特別多你知道麼?”
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我呵呵干笑,“這不是閑聊麼,我隨便一說,你也就隨便一聽。”
他把雙手枕到腦袋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久之后才說:“不早了,先回劇組。”
退房的時候,前臺小姐看我們兩個人的目光是十分疑惑的,估計是沒見過晚上來開房半夜又退房的。
站在酒店的門口,夜風吹來陣陣寒意,我打了個哈欠,剛轉頭想跟陳旸說我餓了,結果看到他正在戴墨鏡的動作時,已經到了嘴邊兒的哈欠就硬生生的被我咽了回去。
我特別不解的看著他,“你大晚上的戴墨鏡干什麼?”
陳旸同樣一臉困惑,“怕被人認出來啊。”
我扶了扶額,“你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你吧?!”
在我表示出自己已經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陳旸發了一回善心,打算帶我去吃宵夜。不過作為公眾人物,私自出行確實要承擔會被人認出來的風險,于是他帶我去了一個極其偏僻的宵夜店,類似于私家小廚。大半夜的也只有那麼兩三桌人。
吃飯的時候,陳旸一直在打哈欠。我總覺得既然能夠一起出來吃飯,不管兩個人是什麼關系,出現這種舉動明擺著是告訴對方和你在一起挺沒意思的。
而且打哈欠這個東西是會傳染的,看他一直伸手捂著嘴,我也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哈欠,之后就拿眼睛瞪他,“我看你也挺年輕的,怎麼就未老先衰了?”
陳旸把手收回去,挺無奈的看著我說:“平時看著挺斯文一個小姑娘,怎麼嘴巴就這麼毒呢。”
我自言自語嘟噥一句,“舒也怎麼就看上你了,她只看長相都不看內涵的麼?”
當然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陳旸在表演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與才氣,是很令我羨慕的。不過他就是缺少一個好的機會,所以一直都不怎麼紅。
陳旸沒聽清楚,于是問我,“你說什麼?”
我打了個哈哈,“我說你怎麼一直都不紅啊,還等著賣你的簽名照呢。”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陳旸的痛處,他微微垂下眼睛,略帶疲憊的聲音里夾雜了一絲無奈,“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都說笨鳥先飛,我覺得自己也不笨啊,而且飛的也比別人早。為什麼就是不能被認可呢?”
我這才知道陳旸哈欠連天是因為晚上經常鉆研劇本查資料,弄到很晚才睡。
陳旸的人生對我而言絕對是活脫脫的勵志故事,看著他那麼拼命我也挺心疼的,于是隨手拍了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他,“放心吧,功夫不負有心人。你這麼拼命,就算輪也該輪到你了。”
我和陳旸吃過飯就回到劇組休息,第二天上午準時參加了《盛妝》新片發布會。
這次來的人很全,除了幾個主演和作為編劇的舒也之外,胡靜和陸叢也來了。
這已經不是他倆頭一次同時登臺亮相了,在眾人看來無論地位家世樣貌都極其相配的兩個人,不傳出點兒緋聞來都對不起娛記用心良苦的挖新聞。
沒過多久,果然聽到有記者在問,“陸先生和胡小姐似乎很是要好,不知道有沒有想要進一步發展的打算?”
陸叢離婚那會兒遠沒有現在這麼出名,估計大家對他的私生活還并不是那麼有興趣。他低調結婚,又低調離婚,再到現在萬眾矚目,跟前妻的關系再一次變得曖昧但又沒有坐實。
我看著都累。
我就站在距陸叢兩步開外,對著幾乎要閃瞎我的眼睛的閃光燈面露微笑。直到整張臉都快僵硬了,才聽到陸叢慢悠悠的回答,“我現在還是以工作為重,其他的事情還是隨緣吧。”
其實對于這種問題,最好的回答就是打太極,讓人看不出端倪來,但又會讓人想入非非,就會持續不斷的跟進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