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經紀人走了我才幾步追出去,趁著李總沒上車之前把他攔了下來,“您好,我是xx公司的。”
可能是看我不太像推銷業務的,李總就站住了,但神色還是有點兒不耐煩,問我,“什麼事兒?”
我盡量把聲音放平,遞上準備好的資料,“聽說您在準備辦一場商演,是準備跟Circle合作麼?”
李總不置可否,我吸口氣,繼續說:“我們公司有第一手的資源,而且能保證模特跟Circle用的是同一批人,或者是同一個等級的,但是價格會低三分之一。”
價格誘人,就意味著談攏的可能性很大。他接過資料隨手翻了翻,隨口問,“剛才沒聽清,你是哪個公司的?”
明顯聽到他的聲音帶點兒考慮的意思,我繼續順水推舟,“Circle的領導階層變更您應該知道吧,原來的董事長重新創立了新公司。雖然短期之內規模并不大,但是信譽絕對有保障。如果您之前跟他合作過,應該清楚他的為人。”
“哦,陸總是吧?”他合上資料,打量我兩眼,緊接著神情變得驚訝,“懷著孕還出來談業務啊,挺辛苦吧。”
懷孕之后我身材沒怎麼走形,除過肚子大之外,胳膊腿兒基本上沒怎麼長肉。因為現在是已經快入冬了,我穿一個外套開衫,在圍一條類似披肩的大圍巾蓋住肚子,如果不是特意去觀察,一般看不出我懷孕了。
我微笑著搖頭,他繼續問,“你是之前和陸總……”
之前如何,他也沒說明白。但我估計不是聽過我倆的緋聞,就是在什麼場合碰過面。我也沒藏著掖著,點頭算是承認了。
他若有所思看著我,之后笑了笑,閑談似的,“陸總好福氣。”
頓了頓,“我回去會考慮。”
我趕緊遞上Mary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跟她聯系。”
據Mary說,這單最后真的談成了。
當然,陸叢的新公司畢竟還沒有打出牌子,也不是所有的商家都一味的只看價格。而且這種中小型的單子也只是杯水車薪,并不能很快的解決實際問題。
但只要想到陸叢并不是一個人在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我也曾經肩并肩跟他站在一起心里就會覺得安心。唯一放不下的,還是他跟他家里仍然膠著的關系。我從小跟著我媽,又沒有爸,一個和睦的家庭對于我而言相當難能可貴,年幼的時候我甚至希望用一切去換取一個溫暖的家庭。
但我干著急也沒用,于是目前的精力都一心放在談業務上面。但也不是每次都會成功,也會有失手的時候。譬如有一天我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的竟然是蔣心潔。
我不知道蔣心潔是特意在這里等我,還是她湊巧正在跟Circle談生意。其實如果是后者,我倒是無所謂,掙誰的錢不是掙,沒必要跟生意過不去。
蔣心潔的氣色比之前見到她要好很多,估計是沒有了胡靜,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但是一直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我接近她都沒有注意到。
我左右打量一圈兒,確定她就是這回的客戶,這才走過去問,“是等我麼?”
她見到我,一點兒意外都沒有,沖對面的椅子揚揚下巴,“坐。”
我就大大方方坐下了。
陸叢公司一直在搶Circle單子這件事兒,不可能不被發現。哪怕單子再小,一來二去經紀人也肯定會察覺出問題。
但我沒想到率先知道的人不是羅菲也不是別人,而是蔣心潔。
因為此時此刻的她確實在專程等著我,而她開口說的話更讓我驚訝,“我前兩天去見胡靜了。”
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錯愕,雖然現在胡靜是不可能再對我或是對蔣心潔做什麼了,但以蔣心潔的性子也絕對不像是去找她敘舊的。如果說是落井下石又似乎太晚了一點兒,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再大的風浪也總有平息的一天。
我嗯了一聲,“你想說什麼?”
她說:“你是不是很好奇她跟羅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心里的不解一圈一圈擴大,可仍然不動聲色,“你什麼意思?”
難道她知道胡靜最后跟我說過些什麼?
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百分百的確信蔣心潔是友非敵,但既然已經沒有胡靜從中作梗,她也確實沒有要害我的理由。
她從包里拿出幾張紙遞給我,我隨手接過來,“這是……”
“Circle原來的股東名單。”
我就仔細看了一眼,應該是個人留底的資料,因為格式很不正規,也沒有蓋任何章或者簽名。名單倒是很詳細,標注了入股日期時間和交易方式,甚至還有隱性股東。我有些不解的看向蔣心潔,就見她遞給我一個眼神兒,示意我仔細看一看。
手指點在紙張上,我把那一串名字一一看下來,最終停在其中一個名字上面。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分明看到白紙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幾個字--胡靜(已除名)。
胡靜也有Circle的股份?已除名又是什麼意思?
對面的蔣心潔適時的開口解釋,“你很奇怪為什麼胡靜在Circle會有股份吧?是早幾年的事情了,那會兒胡靜剛到美國,Circle剛剛成立資金不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