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折騰的動靜有點兒大吵著了我媽,不一會兒她就出現在了門口,看到我正在穿衣服也嚇了一跳,“出什麼事兒了?”
我簡單解釋,“發燒了。”
我媽趕緊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感冒了?”
我搖搖頭,“沒有什麼癥狀,好像不是感冒。”
我媽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我也沒讓她陪著,陸叢的公司離我家又太遠,我就直接聯系姜憶讓她陪我去醫院。
去了婦產科再次量了體溫,溫度并不算高,但做檢查的時候大夫說胎心很快。我就有點兒害怕了,聽說懷孕發燒挺危險的,對孩子影響也大。我挺緊張的問該怎麼辦,大夫說先物理降溫,留院觀察兩天,實在不行再打點滴。
到了觀察室以后姜憶大為感慨,“你說我每天見你不是在醫院就是在醫院,你能不能別出心載一點兒?不要出這麼多狀況?”
這大半年我真成了醫院的常客,就算不是住在醫院也三天兩頭往這兒折騰。我摸著肚子感嘆,“也就沒幾天了,等孩子出生之后一切都會好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我曾經一直這麼希望著,總覺得沒有熬不過去的坎兒。雖然經過無數大風大浪,可最終都是絕處逢生。于是我也就抱著這樣的想法,以為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夠熬過去。
姜憶出去買飯,回來之后神神秘秘的推開病房門問我,“你猜誰來了?”
我搖搖頭,緊接著就看到跟在她后面進來的舒也。
“你怎麼來了?”故友重逢,看到舒也之后我還是挺驚喜的。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可舒也的表情卻沒有應有的喜色,先客氣的寒暄了兩句,緊接著欲言又止,看一眼身后的姜憶說:“我想和慢慢單獨談談可以麼?”
姜憶摸不著頭腦,我更摸不著頭腦。估計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還需要她回避,姜憶遞給我一個詢問的眼神兒,見我點頭,她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病房里一時間趨于安靜,舒也還沒來得及開口先是掉下兩行眼淚珠子,趕緊用手抹掉才嗚嗚咽咽的說:“慢慢對不起。”
我愣了愣,不知道這好端端的一句道歉從何而來,努力回憶之前的種種也實在想不通她有哪些地方得罪了我。可也沒有發表什麼質疑,隨手從床頭拿了盒牛奶遞給她,“你別著急,慢慢說。”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牛奶盒子,沒有伸手接過來,反而哭的更兇了。
我嘆口氣,把罪魁禍首重新放了回去,也就沒有強迫她,就在旁邊兒安靜的等著。過了很久,她終于哭的差不多了,吸了幾口氣吸一吸鼻子才說:“之前那份恐嚇的快遞,是我寄給你的。”
“……”
仔細回想一遍我才意識到她到底說的是哪件事情。其實說實話,那份快遞因為沒有什麼后續內容又沒有對我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除過每次打開快遞盒子的時候都會心有余悸的想著里面會不會又是某種恐怖生物,我幾乎要漸漸把這件事情淡忘了。
至于舒也為什麼會寄快遞給我,聯系到里面的那張字條并不難想清楚。她無非也就是看到我跟陳旸走的太近,不知道是出于嫉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想讓我遠離他而已。
想明白之后,我淡淡嗯了一聲,“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事兒?”
舒也的眼眶又紅了,“我快要瘋了,要是不告訴你我會被折磨一輩子的。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好朋友,我也是一樣的。可是后來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害怕看你的眼睛,真的。我就是看到你和陳旸曝出開房的緋聞實在太難受了,當時你又跟陸總關系很曖昧,我以為你在腳踏兩只船……”
我摸著肚子沒說話,舒也哽咽著說:“慢慢對不起,我就是太愛陳旸了。”
有多少人打著愛的名義在沖動之下做了一樁又一樁的錯事兒,有人說愛情不過是荷爾蒙催生而出的產物,但我覺得那只能被稱為激情。在我眼里,經過時間推移之后的日久彌新才有資格說愛這個字。就像大浪淘沙,沉淀下來的才是最真摯的。
我看著舒也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原因漲的通紅的臉,聲音涼涼的,“你對他到底是愛還是崇拜,你能不能分清楚?”
舒也怔怔的抬頭看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其實這份感情我之前也分析過,雖然不知道她是否跟陳旸有過過密的私交,但對于她而言陳旸始終還是熒幕上閃著光的、受到萬千少女追捧的明星。也許只是看多了他的光鮮,加之之前《盛妝》拍攝之后的近距離接觸,讓她誤以為自己是其中的一員。
她自以為愛上的,可能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表象而已。
舒也像是自言自語似得,垂頭低喃著,“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他。
現在這事兒已經被他知道了,他說以后都不可能再有跟他合作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