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的點頭。
還未營業的會所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歌舞升平,反而有些暗淡的樓道里顯得有些陰森恐怖。宋原果然還在樓上,但房間里的人走了不少,只是三三兩兩留著幾個人。
宋朗冷冷的看著他,直呼其名,“宋原,你這麼做如果帶進了私人感情,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宋原沒回答,只是看著我,話卻是對著宋朗說的,“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宋朗站著沒動,“你覺得我會放心留她一個人在這里?”
宋原笑了笑,“好,那我跟她出去。”
門在我身后合上,似乎還被人從里面反鎖了。隱隱傳來宋朗急切的聲音,可宋原卻充耳不聞。我不知道他還要跟我說什麼,就抱著肩膀等著下文。
沒想到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我弟弟喜歡你。”
當時的宋原之于我,算是一個比較恐懼的人。我仍然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回不過神來,此時再次面對他,難免會有些抵觸。
我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有什麼意圖,反問,“那你什麼意思?”
宋原看了我很久,若有所思,“沒什麼意思,只是好奇如果他什麼都沒有,你還會跟他在一起麼?”
我嘲諷似的笑了一聲,“我還想問問你,錢真的那麼重要?還是你根本不懂什麼是親情,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
這個問題宋原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宋朗已經從門里面沖了出來,指著他惡狠狠的說:“你不就是喜歡錢麼!老頭子的錢我讓你一毛都拿不到!”
直到上車之后,宋朗都始終保持著極低的氣壓。
我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隨口問,“你跟你哥……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宋朗難得一見的口氣不善,“不該問的別問。”
熄火之后宋朗也沒急著下車,坐在駕駛席上一直沉默。我偏頭看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眼眶有點兒發紅。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竟然有點兒害怕,小聲問,“你沒事兒吧。”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顫抖,甚至還有一點兒哽咽。他說:“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不發聲。宋朗忽然伸手把我摟在懷里,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你知道麼,我恨透了這種生活。每天都是沒完沒了的算計,我過夠了,真的。”低頭看向我,“幸好你不是。”
我不知道他說我不是什麼,張了張嘴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人分感性和理性,我只能說自己對于情情愛愛這種事兒一向很淡薄。說的矯情點兒,我活這麼大沒有愛上過誰,可此時此刻我確信自己是喜歡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至于喜歡和愛又該怎麼區分,似乎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只是照目前的形式來看,我愛上他是遲早的事兒。
我的第一次就發生在那天跟他之后,似乎極其自然。
他進來的時候很困難,因為沒怎麼濕潤的緣故,我有一種即將要被撕開的疼痛。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宋朗就不動了。雙手撐在我肩膀兩側,迷離的眼睛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他好像挺驚訝的,“你是……”
我沒說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結束之后宋朗就半撐著頭面帶微笑躺在我身旁,定定看著我,“小憶,你是我的人了。”
能讓我臉紅的事兒確實不多,這算是其中一件。自那天起我的身上好像被刻上了他的印記,一輩子都無法逃脫的印記。
那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兒,無一例外全都指向沈慢。我真真切切看到了所謂人性最陰暗的一面,同時也對這個圈子徹底失去了興趣。我身上倒是也發生過不少明爭暗斗,可跟沈慢遇到的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于是我選擇退出。不是退縮,就是覺得自己不想跟她們摻和了。每天折騰,我嫌麻煩。所以當宋朗一再說要把我捧紅的時候,我跟他說自己不想做模特了。走了這麼久,眼看離我心中的夢想越來越近,我卻放棄了。
宋朗很不理解,“不做模特不想紅,那你想干嘛?”
“當老師。”我說出了考慮了很久的想法。
我想,這可能是想要繼續站在這個舞臺上唯一的辦法。
大四下學期的時候我就開始實習,學校有職工宿舍,可宋朗質疑讓我住在他家里。對于這個問題,我的想法是兩個人在一起總有膩的一天,距離產生美也不是泛泛而談。而且最主要的,我還是喜歡自由。宋朗拗不過我,就在外面給我租了一間公寓。
庫伊拉直說我可惜,不過能留下作為助手她也挺滿意的。畢竟在學校呆了四年,老師的教學管理模式也摸的比較清楚。沒兩個月就跟學院的老師混的很熟,這份工作對于我而言還算得心應手。
在學校學弟學妹們喊我一聲憶姐,平時我也答應,可有正事兒的時候,我還是讓他們乖乖叫我一聲老師。
當時幾個學生在外面接私活被學校知道,其中恰好有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