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吊兒郎當聽著數落,不接話。
他認錯態度一好,反倒讓人不知道怎麼罵他。
半個小時后,江岸沒等到溫窈。
他打電話:“到哪兒了?”
溫窈輕聲說:“在家啊,都是誤會。”
江岸:“……”
哪門子誤會,陸南西人還在酒店沒出來。
江岸疑惑問:“你打電話給陸南西了?”
溫窈:“嗯,都說清楚了。那個女的是他朋友的女友,他們認識,在酒店等他朋友過去。你別誤會了。”
行吧,江岸也懶得管閑事。
他正好得回家里一趟,不然還不知道家里今晚怎麼鬧翻天,他說:“那我走了。”
江岸啟動車,看了一眼酒店離開。
江岸沒走多久,溫窈就到了,巧的是她停車的位置正好跟陸南西隔了兩輛車。
她的車在對面。
溫窈騙了江岸,她根本就沒有給陸南西打過電話,甚至給江岸打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快到酒店了。
確定江岸離開,溫窈才來。
坐在車里,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刺眼的酒店大樓,溫窈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有些恍惚反胃,手指沁骨的冰。
她安靜的坐在車里,沒有下車的勇氣。
她不敢進去,怕看到不該看的。
怕江岸說的,是事實。
怕陸南西……真的有了別人。
這種忐忑不安,揣測又推翻再冷靜到胡思亂想的心情和懷疑念頭真的很絕望。
溫窈不知道在車里坐了多久,她眼睛沒離開過陸南西停著的黑車,她看久了刺眼,眼睛疼的很難受。
剛剛不久前,她被陸南西抱坐在腿上,在他的這輛車上做瘋狂的事。
而今,他的車里坐了別人,沾染了別的香味。
他帶了別的女人去酒店。
在酒店,他們會干什麼呢,溫窈止不住的想。
那個女孩子是誰?
九哥是不是很喜歡她,不然也就不會跟人大打出手。在一起這麼久,溫窈不知道陸南西會跟人打架。
相必那個女孩,一定很吸引人吧。
比她好,更讓九哥喜歡。
停車場靜悄悄,樹邊有夏夜的蟲鳴和只了。
這些讓人能夠靜下心的聲音消除不了溫窈心上的恐慌,她不想誤會陸南西。
可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那些平日理智上的鎮靜理智都一點沒有用。一些事不到自己身上親臨體會,永遠不知道難過的滋味。
信任,她不知道該怎麼信任。
她害怕一句飄渺的空頭話。
溫窈輕輕吸吸鼻子,給陸南西打電話。
響了很久才接,男聲嗓音低淡:“有什麼事?”
溫窈盯著陸南西的車:“你在哪兒。”
陸南西:“在家,看幾個文件就睡了。”
半天沒有等到溫窈說話,那頭陸南西“啪”的打開打火機聲音,聲音含糊不清,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和冷淡:“還有事?”
溫窈輕聲說:“沒事,就問問。”
“嗯。”陸南西沒再說。
溫窈眼睛無措的盯著酒店,心頭空空的,她什麼都沒有問:“你忙吧。”
陸南西掛了電話。
溫窈捏著手機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窗外。
稍后,她眼角驀地紅了。
溫窈捏著手機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窗外。
稍后,她眼角驀地紅了。
一個小時后,溫窈終于等到了陸南西,她沒有下車,遠遠的看著陸南西從酒店出來,只他一個人,淺灰色悠閑襯衫,休閑黑褲。
他走近,手機響了。
陸南西停下來,正好停在溫窈車前面空地。
他接了電話,聽對方說。
陸南西手插在褲子口袋,稍后,他開口講話。
隔著車玻璃,陸南西聲音又不大,溫窈聽不到陸南西說話。可她眼神偏偏好的不得了,看到了陸南西的頭發,濕著還沒完全干透。
他洗過澡了。
在酒店洗的澡。
兩個小時,陸南西可以做很多事。
在同一個房間里,可以有很多事情發生。
最壞的結果,就是溫窈現在看到的這樣。
什麼叫信任在現實面前蒼白無力。
這就是。
溫窈目不轉睛,安靜無聲的坐在車里看著車外的陸南西,還是那個人,挺拔沉穩,光隨便往那一站,就有足夠的吸引力。
他是她的日光。
溫窈心臟痛痛的,她沒讓自己難受,殘留最后一絲理智不讓自己跑下車跟他鬧。
她只是手抖起來,眼睛逐漸模糊一片。
最終,她把自己困在看不見的角落。
沒有勇氣下車。
一句質問,都不敢。她問了,就面臨著失去。
陸南西很快接完電話,沒多逗留,他上了自己的車驅車離開,完全沒注意到溫窈的車。
等陸南西走很久,溫窈才手抖的接電話。
她一雙眼眸浸了水般的濕潤,紅紅的,看了眼來電人,她擦下眼,像沒事兒人一樣,她低著頭,長發垂到肩膀。
她嗓音平靜喊:“二嬸。”
二嬸語氣帶急:“窈窈,你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你二嫂她不對勁,晚上也沒吃多少飯,回房里就一個人關在房里哭,我跟你二叔怎麼敲都不開門。”
溫窈頭有點亂:“什麼又刺激到了她?”
二嬸:“不知道呀,一直都好好的。”
溫窈篤定:“不會,肯定有原因。”
上次她去看二嫂,岑詩可情緒穩定,她陪她說好多話,還給腹中的小寶貝唱歌,聊天。二嫂嘴角帶笑,眼中都是溫柔平和,有對肚子里孩子的母愛,以及對未來重新開始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