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派來的？”祁寰語氣嚴厲，耐心已被消耗。

柔兒小聲道：“是……是……”

嗚咽半天，傅梓潼搶先一步開口：“是我母親安排，說是……我的替代品。”

思來想去，傅梓潼還是將替代品三個字說出口。

也不知為何，她內心竟會有那麼一刻的輕松。

祁寰臉色大變，看向柔兒的神色愈加難看，當場怒道：“快滾出去！別讓我再說一遍！”

柔兒跪在地上，眼淚瞬時掉落在地，揪著傅梓潼的裙擺哭泣道：“小姐，您要救救我……這是老夫人安排的……您不能不聽……”

祁寰再不想聽下去，直接一腳將柔兒踢倒在地，勃然大怒：“滾出去！”

柔兒踉蹌在地，驚恐地看著祁寰。

傅梓潼默不作聲。

竟然母親一心想要她難堪，她又何必助長其氣勢呢！

如此，由祁寰親自動手，也是好事，省去了她多半的麻煩。

柔兒捂住受傷的肩膀，心有不甘，深深看了傅梓潼一眼，便朝著殿外跑去。

祁寰見她離開，臉上的表情才變得溫和：“潼兒，你若不喜歡，便可不要，若誰敢因此為難，我不會放過。”

“可那人是我的母親。”傅梓潼無力道。

祁寰俯身，眼中抹過一絲心疼：“從今往后，讓我保護你，好嗎？”

傅梓潼別開臉去，不想正面回答祁寰這個問題。

“你去了幾天，結果如何？”

祁寰嘆氣，知道她是故意轉移話題，失落道：“放心，鮫皇已慢慢放下警惕。”

第37章 親生母親

“我們必須將鮫皇挾持，才能得到人族信任，你才能真正成為讓人族與鮫族承認的皇帝。”

傅梓潼沉聲道。

她看向祁寰，心中隱隱作痛。

他與她，還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鮫皇是你父皇，你當真……”她不再說下去，而是靜靜看著他，由他做決定。

祁寰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我一生便追求權勢，只為得到別人另眼相看。如今再回首，只覺得可笑至極。”

“想要放棄一切帶你走，可此時卻又做不到！”

“潼兒……你知道我多后悔！”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想要天下太平，我便為你去搏得一個天平盛世！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

他一字一句都發自肺腑。

可如今的承諾，在傅梓潼聽來，卻早就不像從前。

她也無法再像從前那般對待他，但那十六年的過往，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令她極其痛苦。

“我已經決定放下。”她忍痛，艱難開口。

祁寰自然明白，只是想要一遍一遍表達內心的炙熱，希望那僅存的一點愛意能再度將她點燃，但終究是失敗了。

被傷害過的心，無論如何也無法復原。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他又能去責怪誰呢！

“我明白，潼兒……我不會逼你。”他輕聲道，“這宮外的鮫兵，我會撤去，從今往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

他說著，將腰間的金牌取下：“這個你隨身帶著，即使出宮，也無人敢攔！”

傅梓潼驚詫地看著他，但想到眼下情況，她也不好矯情，只好收下。

祁寰離開時，那些鮫兵果然都被撤走。

只是正當傅梓潼決定出皇宮時，凌霜便急急地趕來。

而她身后，正緊跟著柔兒。

想來是柔兒通風報信，又會迎來凌霜一頓痛罵。

傅梓潼深吸一口氣，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面對接下來的景象。

“嘭！”

凌霜極為暴怒的進門，一言不發。

傅梓潼已習慣母親這般對她的態度，如今也不再難以釋懷，相反，她表現的格外淡定。

“母親是來向柔兒討一個公道？”

她先開口，眼神輕飄飄的落在柔兒身上。

凌霜狠狠白了傅梓潼一眼，語氣惡毒道：“你眼里，就那麼容不下柔兒？就那麼記恨你父親！不惜讓家族敗落？”

傅梓潼腦袋嗡的一下，朱唇微啟：“母親，若真替女兒想，就不該讓柔兒來。”

“哼！替你想？你有什麼好想的！你離家十六年，我早當沒你這個女兒！如今讓柔兒來代替你，你還不樂意？”

“并非我不樂意，是祁寰……”

傅梓潼話還未說完，柔兒便急急跪在地上，對著凌霜訴苦道：“夫人就別怪小姐了，是王爺看不上柔兒……柔兒沒小姐生的端正……柔兒沒用！”

傅梓潼后腦一陣發麻，緊閉上眼，無言以對。

自己的親生母親，對一個外人如此疼惜，反倒對親生女兒，卻好似仇敵。

“柔兒，不是你的錯，快起來！”凌霜語氣柔和幾分，將柔兒扶起來，“你生的不比潼兒差，只是沒她有手段罷了。”

凌霜話里話外都是對傅梓潼的諷刺。

“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讓柔兒留在你這清苑！”凌霜冷聲命令，不帶絲毫余地。

傅梓潼將目光移向柔兒，承諾道：“好！只要不是柔兒自己想走，我不會讓她離開。”

第38章 地下錢莊

“我警告你，不要耍什麼花樣！你若敢虐待她，我不會放過你！”凌霜語氣帶著威脅。

傅梓潼心中酸澀，忽然開口道：“母親，我當真是你生的麼？”

凌霜心中愕然，眼神在那一刻有略微的顫動。

她臉上瞬間蒙上一層陰影：“你什麼意思？”

“母親連對一個外人都比對親生女兒關系，我真懷疑，我是您撿回來的。”傅梓潼心中苦澀。

凌霜卻情緒失控，激動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離家十六年，未盡到一絲孝心，還有臉在這斥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