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西看著傅檢霖的眼神有些緊張,
胡覓指指郁西,“一會病人會轉到郁醫生她們腦外區,有什麼問題你們家屬都可以咨詢她,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他當然覺察到了郁西對他的生疏,不由得放輕了些聲音,溫和開口,“你是我奶奶的醫生?”
徐尹也看見了郁西,“西西,你是主治醫生麼,我外婆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一會要轉病區到我們那邊,你們可以先進去和她聊聊。我現在得回辦公室一趟,有些事情要處理,一會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再找我。”
她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口吹著冷風,才找回一絲絲的理智,她微微仰起頭,唇輕輕讀了一遍傅檢霖三個字,這三個字對于她的意義實在過于強大。
郁西一直都是傅氏集團助養的孩子中的佼佼者,她從小在陽光福利院長大,陽光福利院一直受到傅氏集團的資助,第一次見到傅檢霖的時候,她大一,十六歲,他已經進入公司,二十五歲,九歲的年齡差,就像他們的人生,永遠都沒有交集。
那個時候郁西還是醫學院大一的學生。
那一年,有兩個女生的名字響徹南川大,一個叫許清和,一個叫郁西。
前者貌美有才,剛入校還不到一星期,就有很多男生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可謂驚艷南川大。
后者是醫學系公認的“怪人”,南川大的本博連讀專業時隔十一年才收到了一個小姑娘,進入大一的時候還沒有到她的十六歲生日,高考數理化滿分,奧賽特等獎,有著無數獎項的加持,為人雖然溫和卻不善于人往來,前者因為太過優秀的外貌與溫和的個性被所有人喜歡,后者因為太過給人壓力的智商與冷淡的個性被所有人討厭。
兩個鮮明的對比,無人不喜歡許清和,無人喜歡郁西。
很多人不喜歡郁西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幾乎從不出現在任何的聚餐場合以及班級或者年級組織的活動,沒有社會性沒有團體意識沒有人情味,是當時很多人不喜歡郁西給出的評價。那個時候她雖然覺得委屈可是卻沒辦法做到大家都滿意的地步,因為她很窮,需要用所有的時間去兼職賺錢,那個時候只能考慮到溫飽問題了。
雖然她進入大學之后,傅氏依舊在給她教育基金,但是郁西卻已經沒動過那筆錢,有的時候金錢掛鉤的便是自尊心,她并不清高,但是也會有廉恥心。
那天,陽光很好,她結束在食堂的兼職匆匆往大禮堂趕,一個沒注意就被人迎面撞上,
撞到她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戴著眼鏡禮貌抱歉,
她正要走過去,卻被叫住了:“郁西?”
她停住腳步再次走回來,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鐘大哥?”
“是,我還以為我們太久沒見,你已經不認識我。”郁西過去五年見到鐘嵐文的次數屈指可數,鐘嵐文是傅氏的秘書,之前因為去福利院送東西與郁西有過交集。
“哦,你在這里讀書,”他雖然知道郁西成績很好考上了一所很不錯的大學,但是實在沒有從記憶的匣子里面搜索出來,見身邊男人稍稍有些疑惑的神情,鐘嵐文解釋道,“郁西,那個在傅氏所有助養的孩子里面最優秀的那個,還記得麼,”
郁西視線一轉看見了站在鐘嵐文身邊那個男人,他一席最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休閑褲,卻自成一派風景。
一見鐘情是真的,見色起意也是真的。她眼里的那個男人清雋挺拔,一臉淡然的笑容,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但仔細看,眉眼間卻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凌厲。
郁西眉目一抬便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那雙眸子的主人靜靜的看著她,她覺得自己被抓包了,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在心里安慰自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路上看見一個好看的自然要多看幾眼。
“原來是你,我聽過爺爺夸你很多次,”他剛說完,從后追來的一撥人已經把他圍起來簇擁著往前去,
郁西來不及多看他一眼。
他們獎學金的頒獎儀式要在學校大禮堂舉辦,郁西作為特等獎的獲得者自然必須參加,她到的時候就看見大禮堂已經擠滿了人,耳邊充斥著尖叫聲和喧嘩聲,本來就亂哄哄的腦子更疼了,她喝了口水,徐尹顯然精神抖擻,在人群中一眼找到郁西,還對著她一直揮手,“給你留位置了,西西,這里,這里,”
她趕緊走過去坐下,
一開始徐尹大一進來的時候報的是醫學院,因為高考填志愿和人賭氣,后來大一結束轉專業便還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轉去了法學院,但是一年的宿舍舍友關系,讓徐尹無比的喜歡郁西這個話不多其實人很好的女孩子,后來徐尹去了法學院還一直和郁西保持親密的往來。
臺上的校領導在發言,郁西昏昏欲睡,不知道暈了多久,她頭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被徐尹拍醒,“快上臺,到你領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