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她和兄長人手不夠,何不利用此人幫她找找人呢?
顧清笙的小算盤飛快的算了起來,看向男人的目光越來越深邃。
“請問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你問這做什麼?”男人斂眸,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許你將我查個底朝天,不許我問問你的名字?”
男人輕笑,回道:“謝恒之。”
顧清笙笑的眉眼彎彎,看上去人畜無害。
“謝大哥,我這里有點小小的忙,只要你幫了我,我就把船上事情爛在肚子,保證不說出去。”
謝恒之挑眉:“若我不呢?”
顧清笙細細打量他,隨后撇撇嘴,似有些為難:“我前幾日在街上,好像還看見青頭幫在找人,他們貼出來的畫像,仔細一看,和你長得有些像。”她說著,像是在仔細辨認他的樣貌。
她小心地注意這謝恒之的一舉一動,慢慢退到房門口,直到右手摸上門把,才慢悠悠開口:“現在只要我打開這個門喊人來,你就別想從顧公館全身而退了。到時候,我再把你交給蕭岐,我想我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他應當會好好感謝我的吧?”
謝恒之倒沒想到,一時不察,就讓她逮到了空子。
看見她放在門把上的小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讓他平淡無奇的日子突然就鮮活了起來。
“真不愧是小狐貍。”
顧清笙揚了揚眉,還想放幾句狠話,就見眼前一陣恍惚,好像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從她面前掠過,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腦門傳來一股冰冷的觸覺,隨后這種感覺漸漸傳到她的四肢百骸,隨之席卷全身。
謝恒之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一把勃朗寧抵在了她的腦門上。
再一次被人拿著槍桿子抵住腦袋,還是同一個人。顧清笙心中五味雜糧,這一次也不像上一次,這次可沒有人在后頭抓捕他了,他只怕會動真格。
這一刻,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那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手快呢?”謝恒之輕輕晃了晃手上的勃朗寧,挑釁意味十足。
顧清笙感覺自己命懸一線,識時務地收回手,并且十分自覺的將手舉起來。“謝大哥,有話好好說,我就開個玩笑。您先把槍放下來,免得擦槍走火了,您說是不是?”
顧清笙內心一陣哀嚎,誰能想到這人還有槍呢!
“哦?那要將我交給蕭岐,也是開玩笑的了?”謝恒之輕笑出聲。
顧清笙只恨自己當初在船上沒有干脆一點把人交給蕭岐,現如今倒被他拿槍抵著腦袋,想想就覺得憋屈。
心中恨得牙癢癢,面上還要賠笑:“那是自然,誰不知道青頭幫無惡不作,那蕭岐又是幫主的義子,您敢同他們作對,定是有義之士,我又怎麼會將您這種英雄交給他們呢?”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她這張能言善辯的嘴唬住了,但是謝恒之可是早早就見識過的,他一個字都不信。
謝恒之半晌沒有出聲,顧清笙心中沒底,見軟的不行,那沒辦法了,只能繼續威脅了。
“我可提醒你,我已經和督軍府的易大少定親了,而且易大少可喜歡我了,雖然他現在地位不如從前了,但也是督軍的兒子,若是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督軍府不會坐視不管的!到時候不僅僅是蕭岐要找你,督軍府的人照樣會全城通緝你的。”
她說罷,悄悄用眼角余光去打量他的神色,看見他愣神,以為他怕了,便繼續道:“謝大哥,把槍放下吧……”
顧清笙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把地在自己腦袋上的槍,腦中飛快的回憶起她曾在書本上看過的方法,又快又準地以槍口為軸點,迅速轉身用頭抵住槍的側面,同時用力拍他的手腕,在他吃痛的瞬間快速搶過他手中的勃朗寧,隨后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謝恒之帶到地上。
隨著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房間里的擺件也紛紛被撥落到地上,兩人雙雙倒在地上,顧清笙反客為主,搶先一步將勃朗寧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昏黃的暖光懸在房間里,燈光下,兩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貼在一起,距離近得能看見對方臉上細微的絨毛。
顧清笙將謝恒之壓在身下,兩人貼得極近,即便隔著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若不是那把槍,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戀人。
顧清笙見自己成功從他手上搶過槍,得意地朝他揚了揚眉,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謝恒之,我不過只想讓你幫我個小忙,你又何必鬧成這樣呢?”
謝恒之也是頭一次被人用槍抵在腦袋上,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若是被他的手下人看見,怕是要好一番嘲笑。
他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柔軟的身體覆在自己身上,隨之而來的是獨屬于少女身上才有的清香,他看著上方的少女,眸底閃過幾分意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倒也不惱,還半帶提醒道:“我勸你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