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遠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人會不會來救你這個蠢蛋!”他目光一冷,沉聲道:“帶走!”
巡警上前將手銬給三爺戴上,他掙扎無果,頗為惱怒:“宋心遠,你罵誰蠢蛋呢?我看你才是蠢蛋,還不快放了我們!”
邱先生一向是個明白人,他見逃不掉,索性也不掙扎了,任由那些巡警給他戴上手銬。
舞女跌落在地上瑟瑟發抖,她磕了個頭:“各位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被點過來陪酒的……”
宋心遠充耳不聞:“有什麼冤屈,到了局里再好好說。”他頓了頓,又說:“帶走,一個不留。”
巡警們聽從命令,將人抓住就押了出去。
宋心遠充耳不聞王三爺那些罵人的話,又看了看這間包廂,生怕漏下什麼線索。
這頭的紅秀還不知道三爺和邱先生已經被一鍋端了,她依舊將左手搭在顧清笙的肩上,另只手里握著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抵在顧清笙的后腰上。
“小姐,你的花樣實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不防著一點兒。”
她貼近顧清笙的耳根,低聲警告她:“你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到了地方,就不會有事的。若是你還想先前那樣耍小聰明,就別怪刀不長眼了。”
都是在刀尖上混的,紅秀哪能看不出顧清笙撞到醉酒男人是故意的。
但是她也沒有多想,以為她死馬當成活馬醫,妄想叫一個路人幫忙。
顧清笙清楚地感受到那把匕首正抵在自己的后腰上。
她知道,只要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身后這個女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用匕首捅進她身體里。
于是,她格外的順從:“姐姐,你真的誤會我了,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反抗也沒用的。”她小心翼翼地側目看了一下腰后的匕首:“再說了,你手上還有這玩意兒,我哪敢耍花樣……”
紅秀勾唇冷笑,將匕首又挪近一分:“最好是。”
顧清笙跟著紅秀回到飯店的后門處,那里已經有一輛汽車在等待。
紅秀將人塞進車的后排,關緊了車門后,吩咐司機:“三爺驗過貨了,帶她去老地方,和前兩個月的關在一起,等風聲過了再運走。”
“紅姐放心,我一定帶到。”司機點了點頭,又道:“那您若是沒別的吩咐,我就先帶人過去了。”
紅秀輕輕點頭,透過車窗看向里頭的顧清笙,唇角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小姐,好自為之吧。”
司機右腳踩了油門,車子一下子就開走了。
紅秀看著車子穿進人流,又看了一眼燈紅酒綠的街道,不由得輕嘆一聲:“又一個被家族放棄的可憐人。”
說罷,她轉身走進了飯店。
她本想回到原先的包間去回話,卻在樓梯上看見了警察廳的人。
此刻正有兩個巡警下樓,她連忙低下頭,鎮定地喚了一聲“長官好”,待那兩個巡警下了樓,她也轉過身,往樓下去了。
飯店怎麼好端端的會有巡警呢?莫非三爺他們那頭……
紅秀的心不斷下沉,面上卻不顯。
她唇角一直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不懂聲色的退回了飯店后門。
卻沒想到現在飯店后門也已經被巡警把守了。
大門肯定也是出不去的,巡警把出口都圍起來,很有可能就是在抓她。
“紅秀,你在那兒干什麼呢,長官正找咱們飯店的服務生,快過來大堂集合!”
她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走到飯店經理身側,旁敲側擊地問:“經理,這好端端的,怎麼有這麼多長官來我們飯店?”
飯店經理也一臉慍色:“我也納悶呢,非說咱們飯店里有人在做不正當的生意,已經抓住主犯了,現在還有從犯沒找到。”他想起那堆被堵在大門出不去的客人,就一肚子火:“這下生意全給攪了!”
飯店經理的話,讓紅秀心底的僥幸也沒了。
她心思微動:“經理,你先過去吧,我去下洗手間。”
飯店經理睨她一眼,以為她是緊張得要去上洗手間:“沒出息,快去快回,別讓長官們久等了。”
“謝謝經理。”
紅秀轉過身,快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的位置在二樓的最右側,距離地上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就算跳下去也不會死。
她避開有巡警的地方,從另外一條小道上二樓。
樓梯才上了一半,就被身后一道冰冷的聲音喊住了。
“站住。”
紅秀皺了皺眉,腳下一頓。
緊接著又有一道男聲大喊:“就是她!就是她捆著那小姑娘!”
紅秀暗道“不好”,腳步飛快地上了樓梯。
只不過她身后那人更快,身形一動就堵在了她前頭,還將一把德國紹爾手槍地在她的腦門上,一步一步逼她后退。
直到雙腳退到了平地上,紅秀才敢抬眼看他。
手持德國紹爾手槍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身上穿著玄色的長衫,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額前碎發蓋過眉心,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狐貍面具,只露出那雙漆黑的眼眸。
看見這人沒有穿警服,紅秀松了一口氣,又想到這里沒有其他人,眸底似有暗芒劃過,她笑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