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不知我何處得罪了您,我給您道歉好嗎?還請您將手槍……”
她試探地伸手想要推開抵在腦袋上的手槍,卻沒想到那人直接將槍口貼在她的額頭上。
狐貍面具的男人看向一旁的男人,問:“你過來仔細看看,是她嗎?”
那男人的酒已經醒了,他走過來一看,更加確定了:“沒錯、沒錯,就是她捆著那小姑娘進了包間!”
狐貍面具的男人從懷中掏出兩根金條,丟到男人腳下:“拿著金條走吧。”
男人高興地撿起那兩根金條,道謝:“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這兩根金條又夠他吃好幾頓飯了。
狐貍面具男人見人走了,又將目光落在紅秀身上,眸底帶著幾分審視:“她人呢?”
冰冷的槍口抵在紅秀的腦袋上,她雖然怕,面上卻不顯露,只裝傻充愣:“先生您在說什麼,那就是一個醉鬼說的話,這怎麼能信呢?我今夜一直都在廚房幫忙,并沒有見過什麼被捆著雙手的小姑娘……”
狐貍面具的男人用大拇指撥拉套筒,給手槍上了膛。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人在哪兒?”
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十足的警告,配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更讓人覺得他就像黑夜里索命的惡鬼。
紅秀聽到“嗒”的一聲,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也豎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低落,她緊張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這個男人光站在她面前就讓她不寒而栗,更別說還有上了膛的手槍抵在腦門上。
“在、在東門倉里。”
“沒哄騙我?”
他揚了揚手槍,威脅的意味毫不掩飾。
紅秀生怕他走火,點頭的弧度都不敢太大:“千真萬確。”
“東門倉有多少人?”
紅秀抿了抿唇,似乎還在糾結,這時候腦門的手槍又動了動,求生欲令她不得不如實回答:“大概……有四個人左右。”
狐貍面具的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將手槍在手心翻了個轉,迅速用手肘劈向紅秀的腦后,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精準。
紅秀還沒來得及反應,大腦就被暈眩的感覺占據,整個人朝地上倒了下去。
顧清笙坐上這輛汽車反而松了一口氣。
紅秀實在是太機靈了,這個司機看起來倒是好騙一些。
車上只有她和司機兩人,她垂下眼,怯生生地問:“先生,你要帶我去哪兒?”
司機頭也不回,懶洋洋地回答她:“到了你就知道了。”
“先生,我給你錢,你能放我走嗎?我保證不會出賣你的!”
司機“撲哧”笑出聲,仿佛已經聽多了這種話。
“上個姑娘也是這樣說的,結果你猜怎麼著?”
顧清笙微愣,配合他問:“怎、怎麼了?”
“我問她有多少錢,她頓時說不出話了。”司機說到這個,語氣十分鄙夷:“沒錢就不要裝了,能被送去那兒的姑娘啊,大都是無權無勢的人。”
“你們怎麼會知道……”
“可能你現在還不明白怎麼就挑了你來抓吧?”
說到這個,司機頓時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十分強烈。
他透過后視鏡看見顧清笙一臉茫然的模樣,又神氣十足地說:“以后長點心吧,別總覺得天下會掉餡餅,你的那些甜頭都是別人故意拋給你的。”
顧清笙像是經過司機提醒才捋清楚這一切,她垂頭喪氣地低下腦袋,話中染上了顫音:“你們這般,在我前頭,已經抓了多少同學了?”
司機心想反正之后這姑娘也不知道要被賣到何處去,天涯海角再也見不著了,也不擔心她亂說,就告訴她:“一共抓了多少我倒記不清楚,但是這幾個月嘛,加上你,也有五六個了。”
顧清笙垂著腦袋,司機并看不清她的表情,還以為她是被嚇住了。
她先前撞倒醉酒男人的時候,曾暗中將自己的耳墜塞進他敞開的衣襟里。
如果運氣好的話,能叫易恒歡的人發現,若是運氣不好,那她也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現在如果繼續不動聲色地跟著司機去到他所說的地方,很有可能會碰到李荷姍。
她聽到紅秀曾吩咐司機,要他們風聲過了再一起將人運走。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牢牢地記下路,等到了地方再將附近的地形弄清楚,這樣在逃跑的時候也免得慌不擇路。
司機大概開了一個鐘,避開了環城里所有繁華的地方,最終開進了一個類似工廠一樣的地方。
工廠門口站著兩個守衛,看見熟悉的車牌,才開門放他們進去。
顧清笙在心底暗暗記下守衛的數量和工廠門外的建筑,又借著車燈看清了工廠里的模樣。
這座工廠似乎是紡織廠,沿路進來兩邊都有木架,有些木架上還掛著五顏六色的紗布,層層疊疊。
若是在白天,應該是有工人在運作的。
汽車徑直開到紡織廠里頭,在倉庫前停下了。
倉庫前頭也有兩個守衛在守著,看見有車子進來,便上前接應。
司機熄火下了車,朝兩個守衛笑了笑。
“兩位大哥辛苦了,這是紅姐叫我帶過來的人,兩位幫忙搭把手吧。”
其中一個守衛打開車門,往里頭探了探,看不清顧清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