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嫵媚一笑,扭著腰肢離開了。
……
翌日清晨。
易三少特意打聽了顧清笙上班的時間,今個兒早早的守在顧公館門口。
顧公館的汽車一開出來,他就上前攔住。
顧若水原本出門的時候在加速,徒然看見易三少的身影,又突然踩住了剎車。
車子因為慣性往前傾斜,后排的顧清笙一時不察,腦袋撞在了前頭的座椅上。
“怎麼回事?”
顧清笙揉了揉發紅的額頭,細眉輕擰。
顧若水抬眼一看,還沒來得及回答顧清笙的話,就見易三少大步走過來,伸手敲了敲副駕駛的窗戶。
他臉色難看地搖下了車窗,問道:“易三少,你這是干什麼,這樣很危險的。”
易三少沒有機會他,瞧了一眼車子里頭,看見后排的顧清笙,語氣悠揚道:“四小姐,耽誤你兩分鐘,我有東西要給你。”
顧清笙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你有東西要給我?”
“是大哥叫我送的。”
聽到他提起易恒歡,顧清笙心底的疑惑頓時消散。
想來是她昨日送了一盆花,易恒歡那頭今日就來回禮了。
她有幾分好奇,他會送什麼東西給自己,便伸手打開了車門,轉頭對顧若水說:“哥,等我幾分鐘,我下去看看。”
顧若水輕輕點頭:“去吧。”
顧清笙下了汽車,與易三少一起走到路邊的桂花樹下。
易三少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白色絲巾包裹起來的物什,待他緩緩展開,才看清是一把小巧的手槍。
“四小姐,這是我大哥叫我送給你的,你可以拿來防身用,款式新潮,手感輕盈,很適合你。”
“勃朗寧?”
顧清笙眼前一亮,易恒歡是如何得知自己想要手槍的?
上次沒能從謝恒之那里順到勃朗寧,她還遺憾了許久呢。
昨夜在舞廳又碰到那種事,她可太想擁有一把手槍來防身了。
她伸手拿起手槍,試了試手感,果然同他說的一樣,手感輕盈,拿著也稱手。
易三少沒想到顧清笙竟然識得型號,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賞。
同時又暗自感嘆,真是一個敢送,另一個就敢收。還以為她會被手槍嚇到,沒想到還直接上手試了。
他倆真是天生一對。
“東西送到了,我回了。”
見她收得這般爽快,想來大哥后來說的威脅人家的話,就不必說出來給顧清笙添堵了。
顧清笙嘴角微微上揚,顯然是極開心的:“多謝三少。”
她將勃朗寧視為珍寶般地放進了包里,直到上了車,那股高興勁兒還沒消散。
顧若水見她這般開心,不由得問:“那易三少給了你什麼東西?”
顧清笙眉頭微挑,神秘一笑:“秘密。”
沒想到隨便送他一盆花,就能換回一把手槍,這交易太值當了。
那盆花還是花店送的,她一分錢都沒花。
這般一想,好處都叫她給占了,能不開心嗎?
顧若水也不再追問,只猜測是女孩子喜歡的物件,沒往手槍上面想。
畢竟哪個正常人送禮物會挑那種危險的玩意兒呢?
他將人送到報社樓下,又低聲囑咐:“日后像女學生失蹤案這種危險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合了,舞樂門也不許去了。”
顧清笙為了不讓他擔心,便滿口應下:“好。”
心底卻在想,她都已經知道還有一本那麼重要的名冊,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不查了。
見她應下,顧若水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昨夜被一通電話叫到了舞樂門,他還以為顧清笙出了什麼事,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幸虧這件事被他攔下了,否則傳到顧向錫的耳朵里,依他那守舊的性子,顧清笙今日就該在家閉門思過了。
顧若水想著,一會兒到醫院還得好好教育林晚衣一番才行,這兩個丫頭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那般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敢去。
顧清笙看著顧若水的汽車消失在街頭,并沒有走進報社,而是另外叫了一輛黃包車。
“去女子學校。”
她坐上黃包車,同車夫說了她的目的地。
車夫“噯”了一聲,提醒道:“小姐坐穩了。”
話音未落,車子已經動了起來。
顧清笙想再去一趟蘭亭雅舍,碰一碰運氣。
車夫瞧她沒穿校服,不由得好奇:“小姐不是女子學校的學生吧?”
她點點頭,不欲作太多解釋,隨意回道:“我是去看朋友的。”
車夫的疑惑得到回答,便也不再問了。
十分鐘后,車夫將她送到女子學校的門口,她付了鈔票,看車夫離開后,才緩步走到了拐角處的蘭亭雅舍。
書店被警察廳的人封了,大門處有兩條長長的紙條交叉相貼。
想必他們的人已經搜過了一次,若是搜到了名冊,易恒歡應當會同自己說一聲,眼下他那頭毫無動靜,應當是一無所獲。
所以,她是碰運氣來的。
她看了一眼書店旁的那截矮墻,眼看著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
她想了想,在附近找來幾塊踮腳的轉頭,輕松一躍就翻到了墻頭上,再順著墻頭爬上了二樓的走廊。
待她穩穩地落在走廊上,一眼就看見大開的門鎖,地上還撒落著兩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