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一直冷臉對我,我也不會放棄的。若是我都放棄了,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心疼他啊……”
林晚衣說到這里,眼神變得堅定無比。
顧清笙倒了一杯水給她,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淡淡的淺笑:“說了這麼久,口干了吧,喝點水。”
林晚衣接過那杯水,輕輕抿了一口,抬眼看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清笙……如果你怕被我牽連的話,我們往后可以不聯系的,我不會怪你的。”
顧清笙挑了挑眉,佯怒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膽小怕事的人嗎?”
林晚衣見她這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不然叫我爸媽知道了,肯定會把我關起來,再也不讓我見他。”
顧清笙眉眼彎了彎,就那樣看著她,沒有說話,想要逗弄她。
林晚衣見狀,心口一緊:“你不會要告訴我媽吧?”
顧清笙低頭咬著唇笑,林晚衣一看就知道她戲弄了自己。
她撇了撇嘴,雙手環胸:“好啊,又嚇我!”
說著就伸手去撓她癢癢,兩個小姑娘鬧了起來。
直接鬧累了,顧清笙靠仰在椅子上,輕輕喘著粗氣說:
“老實說,我一開始還是很怕青頭幫的,但是見了蕭岐幾回,發現他待人待事都十分有道,為人也是客氣有禮。現在又聽你說了他這麼多事,倒覺得他確實有幾分可憐。”
她頓了頓,又輕聲說:“晚衣,喜歡一個人是你的自由,但是千萬記得,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先做自己。若是因為他虧待了自己,那你對他的喜歡就是不好的。這樣,我就不許你喜歡他了。”
林晚衣似懂非懂,但也知道顧清笙是為了自己好,便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會記下的。”
“還有,你去見他的時候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能叫任何人發覺。若是碰到什麼棘手的麻煩事,你也可以來尋我,我會同你一起想法子的。”
林晚衣一一應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大概七點多鐘的時候離開了朝華飯店。
距上次同林晚衣在朝華大飯店吃飯已過去三天。
周盛上回在舞樂門被易鶴亭的人廢掉了命根子,只留了他一口氣,便將他丟在周家大門前。
當周太太知道自己兒子的子孫根廢掉的時候,雙眼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見兒子身受重傷,半條命都沒有了,心底那個心疼喲,當即就哭著喊著跑去宋家求公道。
宋太太本來就不想插手他們娘倆的事,周盛上回在宋家鬧出來的破事已經叫她對周家徹底死了心,只敷衍了事。
誰知,周盛清醒過后竟派人將周太太拉了回去,還叫周太太不要鬧了,不論她怎麼問,都不肯說自己這身傷是怎麼來的。
他怕極了易鶴亭,根本不敢說。
周盛自從沒了那玩意兒,性情大變,脾氣也越發陰狠。
他連自己家里的女傭人都不放過,那些可憐的女傭人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死時身上遍布都是傷,任誰看了都觸目驚心。
周太太心疼兒子,也任由他去了,只給了那些女傭人家里鈔票了事。
除此之外,周盛變得十分敏感。
每當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就覺得對方是在嘲笑他。
有一回差點當街殺人,周太太賠了很多錢才揭了過去,就再也不放他出門了。
這時候,顧公館卻傳來了顧方怡有孕的消息。
這消息對周家母子來說無疑是值得高興的。
母子倆本就將周盛是個廢人的事情瞞得死死的,眼下除了家庭醫生和幾個親近的人知情,外界幾乎沒有人曉得。
周太太哄騙顧向錫盡快把顧方怡嫁過去,她對顧方怡腹中這個胎兒格外的看重。
顧方怡反抗過一回,她叫顧方靜給她買了墮胎藥,想要打掉這個孩子。
卻沒想到被周太太的人發現,直接派人將她關了起來,身側都有周家的人看著,任何入嘴的東西都格外重視,就連去如廁都有人跟著,一丁點兒自由都沒有。
周太太鐵了心要保下這個孩子。
這種看守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他們結婚那一天。
顧向錫本就守舊,對周家提出的中式婚禮沒有異議。
顧方怡被人下了迷藥,直接送到了周家。
婚禮上叫了一個同顧方怡身型相似的女子代替,蒙騙了所有人。
顧清笙并沒有去吃他們的喜酒,她這幾天也很忙。
她在易恒歡那兒看到了邱先生的名冊,同樣發現其中一個女學生最終被送去的地方就是舞樂門。
女學生失蹤案和舞樂門案一定有所關聯,這個舞女就是關鍵。
易恒歡行動不便,自然不能同她一起查案,便派了兩個身手好的親信跟在她身后。
另外,還有一批人在暗中保護著她。
這是易恒歡刻意安排的,顧清笙并不知道。
她叫上林晚衣,兩人再一次踏進了舞樂門。
林晚衣一想到上回喝醉酒的事情,就窘得小臉發紅:“你都不知道我那天被林晚書罵成什麼樣,他板著臉教訓我的時候,我都以為他是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