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在房間內尋找,直到確定房間內一個人也沒有,戴思璐眼底的光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早就猜到了會是結果不是嗎?
所以有什麼好難過的?不過就是自己活該罷了。
戴思璐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有些想上廁所。捂著自己腹部,慢慢挪下了床。
以前的她,這種傷根本不當回事。
挖出子彈以后,隨便處理一下,綁上繃帶繼續做任務。
然而對于現在的戴思璐來說,這樣的傷甚至足以要了她的命。
站在床邊緩緩吐出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
緩過這一陣后,轉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剛走到床尾,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戴思璐扭頭看過去,看到禹司辰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彼此的時候,兩人都是一怔。
禹司辰的反應比戴思璐快,快步走進病房,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來到戴思璐身邊扶住戴思璐。
“怎麼起來了?為什麼不叫護士?”
戴思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仰頭怔怔地看著禹司辰。
“你……你不是走了嗎?”
“我回去洗漱,順便拿了些盥洗用的用具。”禹司辰反應過來戴思璐誤會了,于是解釋道。
戴思璐聞言,心頭沉甸甸的感覺突然放松了一些。
“嗯,我就是想上個廁所,不用叫護士。”戴思璐低頭說道。
禹司辰聞言,皺眉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沒關系,只是腹部受傷,不是腿也不是手受傷。”
禹司辰扶著戴思璐來到廁所門口,看著戴思璐進去把門關上后,一直等在門口。
戴思璐上完廁所一開門,就看到守在門口的禹司辰,愣了一下。
“傷口還好嗎?”禹司辰看著戴思璐問道。
“還好,沒裂開。”
“嗯。”禹司辰說著,再次將戴思璐扶回床邊,扶著她在床上躺下。
戴思璐看著守在自己床邊的禹司辰,神情有些恍惚。
“你……不回去嗎?”
禹司辰看著戴思璐,反問道:“你希望我回去?”
戴思璐抿嘴不語,眼中浮現一抹掙扎的神色。
禹司辰等著她的回答,如果戴思璐依舊選擇推開他。那這次他會徹底放手。
“如果你希望我回去,我會立刻回去。”
說完后盯著戴思璐等了一會兒,見戴思璐遲遲不回答,眸中神色一暗。起身準備離開。
在轉身的瞬間,大手被另一只更小一些的手握住。
禹司辰低頭看去,蒼白的指尖透著粉色的光。克制又小心地抓著他的手,像是試探,又像孤注一擲的豪賭。
“別走。”
戴思璐在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后,最終選擇了跟自己的內心妥協。
“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禹司辰緩緩回身,看向病床上的戴思璐。
戴思璐的眼中帶著一絲祈求看著禹司辰,那眼底藏著一抹易碎的希冀。禹司辰知道自己手中有一把錘子,只需要輕輕一下,就能輕易擊碎這個女人最后的一絲希望。
同樣也會擊碎她最后的求生欲。
靈魂被一根細弱的線系在軀殼內,只要輕輕的一點力氣,就會徹底脫離消散。
禹司辰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見死不救。
唯獨對著眼前這個女人做不到。
禹司辰看著戴思璐,輕嘆一聲,坐回床邊。
“我不走。”
輕飄飄的一句話,戴思璐鼻子一酸,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身下的枕頭。
禹司辰抬手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哭什麼?我又沒走。”
戴思璐搖著頭繼續流淚,她想說,就是因為你沒走所以才忍不住想哭。
她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結果卻讓她得到了圓滿。
“好了,別哭了。身上還有傷呢,再哭下去你還想不想出院了。”
戴思璐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一直陪著我,不出院就不出院。”
禹司辰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說,怔了一下,啞然失笑。
“出院了也不會不管你。”
這下換戴思璐愣住,好一會兒才訥訥地問道:“真的?你不是為了哄我好好養傷?”
“真的,不是哄你。”
本來是為了讓戴思璐停止哭泣,結果這話一說,反而哭的更厲害。
看著哭的一抽一抽的戴思璐,禹司辰無奈,只能把人抱進懷里一邊拍著后背一邊哄。
最后還是沒哄好,但因為戴思璐現在身體太虛弱,在禹司辰的懷里哭著哭著睡著了。
***
禹司辰跟戴思璐的事情,一開始禹家是不知道的。
禹司辰跟戴思璐重逢后,洛君澤跟思南是知道的。畢竟那場賽車賽洛君澤帶著司南一起去看了。
只是這件事兩人一開始誰都沒主動對家里的人提起。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況且戴思璐在醫院養傷的那段時間,禹司辰基本天天往醫院跑。公司那邊還常常找不到人,事情自然就傳到了禹洲跟鐘錦韻的耳朵中。
要說誰是最反對禹司辰跟戴思璐在一起的,那估計就是鐘錦韻。
鐘錦韻始終記得當年戴思璐不辭而別后,禹司辰有多頹廢,她一度以為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要廢了?
如今禹司辰又跟戴思璐搞到了一起,鐘錦韻是真的怕當年的事情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