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得分的一剎那,盛意忍不住仰天長嘯。
沈清乖已經懶得看比賽了,她抬眼看了看周圍黑壓壓一片的女生,說:“有時候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他們倆,一個又冷又無趣,一個又二又暴躁,怎麼就這麼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呢?”
沈清乖覺得那兩人在她心中除了臉能看外,其他也沒什麼能看的了。
“不過,后來我就明白了,現在不是流行什麼瑪麗蘇小說嘛,男主都是什麼又痞又酷的壞孩子,又冷又禁欲的高冷學霸。你看放眼我們市一中,除了盛意和薄簡晨,誰能滿足少女的內心啊。”
為此,她也跟著看了些瑪麗蘇小說,才翻幾頁就被劇情雷得五體投地。
寫出這種小說的都是人才。
蘇以沫笑:“照你這麼說,我們學校還有哪些‘優質少年’?”
“我們市一中優質少年可多了去了。”沈清乖宛如雷達自動導航,早就摸清了學校從高一到高三的風云人物。
“高三一班的瀟沐伯,鋼琴十級,學習前三,長得特別像韓國一男團的藝人。
“高二五班的班長沈凡,身高一米八,足球踢得特溜。
“還有那個隔壁班的誰忘記了,長得奶里奶氣的,那皮膚好得能掐出水來。
“高一的小學弟就更多了……”
沈清乖越說越激動,她現在特像怡紅院門口扎著紅絲巾的老鴇,得意揚揚地介紹著自家店里的頭牌。
“打住,親愛的,我們班進球了。”伴隨著一陣歡呼,蘇以沫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沈清乖看她沒興趣,鼻子一哼,開始自言自語:“其實我還是更傾向于瀟沐伯那一款,又帥又有才學習又好。
”
盛意進球之后,作為觀眾的老許興奮地和單亦行抱在一起。盛意朝著周顏他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后撩起衣服隨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露出半截結實的腹肌。
觀眾席上的女生又是一陣尖叫。
“做作。”沈清乖輕蔑地說,不過她轉眼看見周顏肚子上那塊微微凸起的肥肉,只得嘆了口氣,“罷了,有總比沒有好。”
薄簡晨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就連額頭也只是出了一點薄汗,似乎比賽的勝敗與他沒有絲毫關系。
“薄大學霸今天狀態不佳啊,剛剛球被盛意截了都沒反應過來。”
“聽說他最近幾天心情都不怎麼好。”
“難不成失戀了?”
“開什麼玩笑。”
……
周圍傳來細碎的討論,蘇以沫將目光重新投向球場上,薄簡晨此刻正好不經意抬眼,與蘇以沫的視線相撞。
他突然咧嘴露出一個溫柔得過分的微笑。
一群女生又癡狂了:
“我的天,我瞎了,薄簡晨居然笑了?”
“他在對誰笑啊,好像就是我們這個方向。”
“我猜是對我笑。”
“做夢呢。”
……
“笑笑笑,他笑個屁啊。”盛意順著薄簡晨看著的方向望去,立馬炸了,跟打了雞血一樣大呼小叫,哨聲一響,立馬去攔截薄簡晨。
“盛哥果然還是年輕,干勁十足。”
周顏樂了,就愛看他和薄簡晨搶球。
跟搶人似的。
沈清乖被尖叫聲吵得耳朵疼,打了個哈欠,冷不丁看到一個瘦高的身影。她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壓著聲音在蘇以沫耳邊說:“看,姐妹,九點鐘方向。”
是校花陶子苒。
她好像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安靜地站在那里,標志性的清爽馬尾垂在后頸,目光緊緊盯著穿黑色球衣的盛意。
媚而不妖,是真的特別好看的長相。
盯著陶子苒好半天,直到看到她手中握著的藍色保溫杯,蘇以沫才突然想起自己走得急,忘記給盛意買水了。
她還記得之前“盛三歲”特意睜眼說瞎話地交代她:“別的小朋友都有水喝,就我一人沒水喝,你不給我送水,我就會渴死在球場。你忍心看小朋友渴死嗎?”
為了不讓悲劇發生,蘇以沫連忙和沈清乖打了招呼,跑去小賣部買水。
大概是因為人全部集中在體育館,小賣部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看店的阿姨懶洋洋地坐在那里,一邊追著電視劇,一邊織毛衣。
蘇以沫隨便從貨架上拿起一瓶水,又突然想到嘴特刁的盛意說過,他喝水只喝農夫山泉,于是她將手上的那瓶水換成了農夫山泉。
一來一回費了不少時間,估摸著這一場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蘇以沫有些焦急地跑回去,正巧看見體育館側門站著一個女生。
側門邊上是一扇狹小的玻璃窗,恰好能看到體育館里面的賽事,但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所以一般人都是直接進內場觀看比賽。
好奇心催使蘇以沫緩了緩步子,她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熟悉。
走近了,蘇以沫才發現那人是夏一一。
向來只會埋頭做題的夏一一。
只見夏一一一只手撐在玻璃上,幾乎是癡迷地看著球場上的比賽,另一只手還握著一瓶礦泉水,像是打算給誰送水。
夏一一不經意偏過頭,撞見了好奇的蘇以沫,笑容僵在嘴角。
連招呼都沒打,她退后幾步,轉身落荒而逃。
“夏一一!”
蘇以沫在后頭喊她,卻只看到她狼狽地消失在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