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喬赫暄此時真的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怕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會是他清心寡欲的九叔。
宋詩棠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感到眩暈,戰栗著閉上眼睛,不經意間回想起兩人的第一次。一貫善于作妖的喬赫晞給喬昱承下了藥,喬昱承察覺到不對勁后難得動了怒,打了喬赫晞一巴掌,他氣得跑掉了。
偏偏那天兩人本該出席一個重要場合,不能不去。喬昱承只好帶宋詩棠赴宴,一路上全憑意志撐著。宋詩棠看著他隱忍克制的神情,幾乎覺得他簡直真是一尊神像。
可喬昱承終究是人,血肉之軀。宴會中途他獨自躲進一間房間休息,宋詩棠去給他送水的時候,他終于撕掉了多年來的偽裝。
那次之后,宋詩棠在醫院里躺了好幾天。他以為這只是喬昱承因為藥物作用的一次意外,沒想到在那之后,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床下是淡薄的君子,床上是貪婪的暴君。白天只可遠觀,夜里索求無度。
可不管是克制還是縱情,都是為了喬赫晞。
宋詩棠重拾自知之明,用力掙扎起來。他推不開喬昱承,抬手摸到掛在一旁的花灑,抓起來用力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花灑撞在門上。外面傳來喬赫暄疑惑的聲音:“有人在衛生間里嗎?”
喬昱承沒想到宋詩棠會這麼做,頗為意外地看著他。宋詩棠沒有閃避,也直視著他。兩人的眼神在悶熱凝滯的空氣里碰撞,混著情欲的喘息難舍難分地交織。吸引,抗拒,矛盾的拉扯,喬昱承終于放開了手。
宋詩棠依然盯著喬昱承:“是我。我在洗澡。”
喬赫暄:“你的手不方便,怎麼自己一個人洗澡。需要我進去幫忙嗎?”
宋詩棠看著喬昱承濕透的襯衫,忍不住勾起嘴角:“不用,我已經洗好了,馬上出去。”
第25章 他把蛇送來了
在宋詩棠說完之后,喬昱承向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他什麼也沒說,拿起花灑打開水流,沖洗著宋詩棠身上的泡沫,神情動作自然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借著水聲的掩蓋,宋詩棠說:“你好像沒有這樣對過喬赫晞。是舍不得嗎?”
明明喬赫晞從骨子里渴望得到喬昱承,但即便如此,喬昱承也沒有越雷池一步。或許就像喬赫晞說的那樣,這人是個偽君子,雖然心里想,可絕不會做出突破禁忌的舉動,只把那些陰暗下流的念頭,發泄在替代品身上。
這樣一來,他依然可以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慈父,一個令人仰慕的君子。
喬昱承唇邊又泛起若有似無的笑容,宋詩棠看不透,只覺得心里難受,轉開視線說:“那你也不該這麼對我,難道你忘了我是誰嗎。”
他推開花灑,拿起浴巾胡亂在身上擦了一番,套上衣服走出了衛生間。
喬赫暄見了他說:“你怎麼搞的,還帶著傷呢,非要自己一個人洗澡嗎?”
“就是想洗了。”宋詩棠滿不在乎地說。他瞄了一眼衛生間的門,拉著喬赫暄的手腕說,“四哥,陪我出去轉轉吧,洗完澡有點憋悶。”
喬赫暄欣然同意,陪他一起出去了。兩人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回來,喬昱承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文件了。
“九叔你剛才去哪了?”喬赫暄好奇地問。
喬昱承抬起頭笑了笑:“有點事走開一下。你今天公司很閑嗎?”
喬赫暄:“還好,過來看看赫晞,順便問了一下醫生,他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喬昱承淡淡地說:“我已經安排好了,后天過來接他回家。等他傷養好了,再回父親那邊。”
“不用了,”宋詩棠突然開口,“我剛才和四哥說好,到時他來接我直接回爺爺那去。”
喬昱承看向宋詩棠,眼神帶著幾分質詢的意味。宋詩棠裝作沒看見,坐在床上玩手機。
“好吧,”喬昱承合上文件,好脾氣地說,“既然你不愿回家,那隨你吧。”
“九叔你放心,”喬赫暄見縫插針地說,“我會照顧好赫晞的。”
喬昱承像是沒聽到喬赫暄說什麼,只看了宋詩棠一眼就走了。隨著關門聲響起,宋詩棠的肩膀垮了下來,頗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他的傷不重,在醫院躺了沒幾天,便打著固定帶回家了。一進臥室,就看到那碩大的玻璃器皿擺在墻邊,占據了半個屋子,一條優雅冷艷的身軀盤繞其中。
他走過去用指尖在玻璃上輕輕敲了敲,黃金蟒一雙冰冷的眼珠朝他看過來。他突然生出一股沖動,將手伸進去,在那條蛇滑溜溜的身上摸了摸,莫名興奮起來。
這可是喬昱承最心愛之物,連喬赫晞都沒有碰過。
“九叔真是疼你,”喬赫暄不知何時來的,靠在門上看著宋詩棠的舉動,“連最寶貝的這條蛇都給你了。”
宋詩棠深吸了一口氣:“是啊,比起我,這條蛇算什麼。”
喬赫暄笑著搖搖頭,見他在蛇身上摸個不停,有些擔心道:“你看就看吧,怎麼還把手伸進去了。
”
“不是有句話叫‘打蛇打七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