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的忘了,”喬昱承逼近他冷冷地說,“麻煩你提醒一下。”
宋詩棠連連后退:“我,我是喬赫晞!你不能對我怎麼樣!”
喬昱承冷笑一聲:“你是我兒子嗎,我怎麼不認識?”
宋詩棠眼眶紅了,仿佛面對一個無賴,有理沒處說。但他沒哭,咬緊牙關說:“我就是!你敢過來,我就給爺爺打電話!”
喬昱承一把揪住他的領帶,把他拖到自己跟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目光陰沉:“學會威脅人了。好啊喬赫晞先生,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弄死我的蛇?”
宋詩棠有點后悔,不該用這件事激怒喬昱承。其實除了在床上兇殘之外,他真的沒見過喬昱承發脾氣。現在喬昱承看起來是真的動怒了,他兩條腿止不住發軟。
“我,我說了不是故意的。”宋詩棠強撐著,卻不敢看喬昱承的眼睛,“怪你那條蛇太嬌氣。”
少年欲蓋彌彰的慌亂不安被喬昱承看在眼里,他抓著宋詩棠的領帶將他拖進臥室丟在床上,宋詩棠頓時慌了,嚷道:“你答應過不再碰我的!”
喬昱承挽起袖子:“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答應了,我記得呢。”宋詩棠負隅頑抗,“是不是非要我管你叫爸,你才能記起我現在是誰!”
喬昱承瞇起眼睛:“既然你想當我兒子,那我這個做爸爸的,管教兒子總可以吧。”
宋詩棠從床上跳下來企圖逃走。可惜又被喬昱承輕松抓住,丟回了床上。整個人被翻了個面兒,臉朝下趴著。他滿腦門問號,還沒來得及發問,屁股突然一涼,竟是褲子被拽了下去。
“喬昱承你干什麼?!”宋詩棠驚慌失措地吼道。
話音未落,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在他屁股上。宋詩棠一挺身,這才明白喬昱承在干嗎。他萬分屈辱地掙扎起來,可惜被喬昱承按得死死的,很快就挨了噼里啪啦一頓打,后邊火辣辣地燒起來。他從小天天挨揍,這點疼不算什麼,既然掙脫不了,便一只手牢牢抓著床單咬牙忍著,一聲沒吭。
喬昱承喜歡看宋詩棠抓著床單時,手背上崩起的筋脈,那種忍耐很迷人,能激起他深層的欲望。他的怒火漸漸消了,另一種火燒了起來,適才的拍打染上了不一樣的意味。
宋詩棠得到了喘息之機,感到那只手開始作惡,不禁面紅耳赤,兇巴巴地說:“打夠了嗎?打夠了就放我走,不就一條蛇嗎,我陪給你一條就是了。”
喬昱承被他逗笑了,隨口說:“我不喜歡替代品,只要我原來那條。”
少年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喬昱承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刺激到了他。片刻之后,宋詩棠把臉埋在床上,發出壓抑崩潰的哭聲。
第32章 毒藥和解藥
宋詩棠小時候,他爸輸了錢打他,喝了酒也打他,一邊打一邊罵,沒用的東西,我就是養條狗也比你強。他一開始哭的很兇,后來習慣了麻木了,就不再哭了。
活在這個世上,眼淚能解決的問題太少太少了。
可是聽到喬昱承那句話的一刻,宋詩棠猶如被一柄匕首貫穿胸口,刀刃上還淬了專門殺他的毒。他痛得厲害,不爭氣的眼淚刷地滾落眼眶,克制不住地哭出了聲。
喬昱承陷入沉默,不是不想說話,是覺得此時此刻不論說什麼,對宋詩棠來說都沒有意義。
他也沒有哄人的經驗,成為“父親”的時候,自己才剛滿二十歲。喬赫晞基本是保姆帶大的,每次哭鬧發脾氣,他要麼板著臉教訓,要麼買些禮物哄一哄。
直到宋詩棠泣不成聲,渾身都止不住發抖,喬昱承覺得不能讓他這麼哭下去了,便躺在他旁邊把他摟到懷里:“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宋詩棠哽咽的聲音,像受傷的野獸喉嚨里發出的咕噥,壓抑中帶著血的味道,“我知道你恨我。”
喬昱承看著他通紅的耳朵說:“我為什麼要恨你?”
有些話,宋詩棠一直不敢說,每說一個字都是刺在自己身上的刀。可他現在已經快疼死了,再來幾刀也無所謂:“因為你希望那天晚上死的是我,因為你每次看到我這張臉都會想起死掉的喬赫晞,因為……因為我不是喬赫晞……”
喬昱承皺眉說:“我有對你說過這種話嗎?”
宋詩棠深吸一口氣,緩了一下:“如果我不能騙過其他人代替喬赫晞,你早就弄死我了。有些事沒必要說出來,我心里明白。”
“你明白什麼了?”喬昱承問。
“從一開始我就明白,”宋詩棠抓起床單胡亂擦了擦臉,強迫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我是喬赫晞的替代品,你愛他,可是礙于身份,礙于舍不得傷害他,所以才和我……”
“哦。”喬昱承沒什麼反應,平淡地說,“所以你不讓我碰你。”
宋詩棠咬了咬嘴唇,啞聲說:“不然我該怎麼辦?我沒有辦法一鍵切換,我做不到在你面前是宋詩棠,在別人面前是喬赫晞。況且就算我做到了,對你來說我依然是喬赫晞。
一想到你用看待喬赫晞的眼神看我,我就……”
他突然恢復了幾分理智,抿了抿唇說:“對不起喬先生,我不該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