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事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葉燃心里不自覺地想方謙一,打開他的微信聊天框,也不發信息,而是咬著唇讀著他幾個小時之前給她發的信息。
【我今晚去找一趟張新蕊,談項目上的事,你不要多想,我很快就回來。】
【怎麼不回微信,生氣了?】
【葉燃?】
【燃燃?】
【你開下門,我跟你當面說。】
然后記憶就重疊于他氣急敗壞地沖進屋里,把她像抱小孩子似的抵在門口,用一種被冤枉后無辜且無奈的語氣問她:“你沒生氣?”
那種被人珍重的感覺包裹著葉燃,她只覺得方謙一怎麼這麼可愛呢,這種事情她為什麼會生氣。
正思索間,手機震動一下,對話框最下面探出一條消息。
方謙一:【開門,我在門外。】
“呀,我的外賣小哥來了!”
葉燃把架在桌子上的腿放下來,開開心心地跑去門口開門。
“老板!”
方謙一手里拎著一大袋好吃的,葉燃一開門就沖他撲了上去,他就連人帶吃的一起抱進屋里,用腳關了門。
“我都怕你等得睡著了。”
葉燃像掛在方謙一身上的掛件,方謙一把袋子放在茶幾上放好,自己抱著葉燃在沙發上坐下。
他皺眉湊上去嗅了嗅:“喝酒了?”
葉燃厚著臉皮笑:“就一點點,小酒怡情嘛!擼串串哪有不喝酒的!”
“我就不喝。”
葉燃伸舌頭吐槽:“那是你沒情趣。”
兔頭的香辣味道四溢,她轉過頭去探頭探腦:“這就是兔頭?”
“嗯,去洗洗手,過來吃。”
——
說起這兔頭,其實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有些人是覺得不忍心,有些人是覺得嚇人。
方謙一把餐盒打開,葉燃看到排列整齊的一溜兔頭,還是有些瘆得慌。
方謙一笑話她:“怎麼了?不敢吃?”
“嗯,”葉燃抖了抖肩膀,“感覺有點嚇人。”
“那你會吃嗎?”
葉燃搖搖頭:“不會。”
方謙一帶上塑料手套,耐心地給她做示范:“要把頭先掰兩半,然后吃它的小舌頭,之后再挖眼吃腦花。”
葉燃看著方謙一麻利的手法,不禁道:“……好殘忍。”
“你閉眼,看不到就不覺得殘忍了。”
葉燃把眼睛閉上,一塊肉已經被送到嘴里,她試探性地嚼了嚼——竟然還挺好吃!
又辣又香,別有一番風味!
葉燃睜眼:“剛剛我吃的是什麼?”
“不重要,”方謙一笑道,“好吃嗎?”
葉燃被投喂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吃。”
方謙一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有一塊肉了,他喂進葉燃嘴里,“既然怕就別想了,閉眼吃就行了。”
他讓葉燃坐得離他近一些,好方便他投喂。兩個人不知不覺越吃越近,沒過多久葉燃已經挪到他的懷里。
“吸一口,這里面有腦花。”方謙一悶笑道,“吃哪補哪,你多吃點。”
“!!!”
葉燃抗議:“老板,你不要夾帶人身攻擊啊,什麼吃哪補哪,我最不缺的就是聰明智慧了,我。唔……”
就在葉燃說話的檔口,方謙一已經自己把腦花全吮了出來,含在嘴里,渡給了葉燃。
滑滑的肉感在兩個人唇齒之間留戀,葉燃趕緊吞下,眼睛瞪得像兔子本兔。
“我走的這幾個小時,想沒想我?”方謙一抿抿唇,眼神帶著毫無自覺性的誘惑,“反正不管你想沒想,我是超級想你。”
他再次蜻蜓點水地啄了一口,問道:“吃飽了嗎?”
葉燃絲毫沒意識到這問題的目的性,傻乎乎地咽了咽口水:“我吃、吃飽了。”
“好,要是吃飽了,我們就干點別的事。”
——
葉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抱去洗手間洗的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會背對著鏡子和方謙一熱吻了起來,更不知道她又是怎麼被抱到的床上。
仿佛一切都是方謙一有預謀的行為,但又好像是一場發乎情的臨時起意。
總之,她敏感的神經就像是一根琴弦,被方謙一撥弄得無以復加。
像是在期盼一場大雨,又像是怕被雨淋濕。
葉燃每寸肌膚都在戰栗著、滾燙著,她聽見男人熾熱的呼吸,根本不想掩飾的貪婪。
她抓緊方謙一的背,以極其微弱的聲音道:“我怕。”
方謙一的手拂過葉燃的臉,好似在安撫,但更像是在調戲,他低低地笑她:“有什麼好怕的,多大的人了。”
“可我沒做過。”葉燃連耳朵尖都紅透了,“我沒經驗的……”
“……”方謙一神態自若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住,仿佛沒聽見似的詢問,“你、你說什麼?”
原話葉燃肯定是不可能重復了。
她換了一種自己更能接受的、不那麼丟臉的方式:“我是快畢業了才談的戀愛,之前只有成勛一個男朋友,我和他確定關系的時候,他都已經進圈了,一進山里拍戲就是好久,我也已經要畢業工作了,都很忙,平時連說話的時間都很少。”
更不用說搞一些更深度的交流。
而且那個時候成勛已經火了起來,出于對愛豆形象的維護,王眉也絕不會讓成勛和葉燃共處一室太久。
所以竟然便宜了后來者居上的方謙一。
方謙一把頭埋在葉燃頸間,她聽見他沉沉地吐了口氣,仿佛低聲罵了句她聽不懂的地道英國臟話。
然后起身,幫她把已經剝到一半的睡衣穿好,戀戀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