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別走啊,掃興了啊你這。”鄧卿卿端著吃的跟上葉燃,“我這消息可比上一個還要勁爆,估計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知道。”
鄧卿卿坐到葉燃旁邊,沖她耳語:“你知道榮信原來有個合伙人叫劉峰嗎?”
“知道,不是因為內幕交易被關進去了嗎?”
“已經死了。”
葉燃拿勺子的手抖了下:“什麼?”
“你看,我就說很勁爆了。”鄧卿卿擦擦溢出來的粥湯,“不過他這事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他是自殺的,沒什麼冤屈。”
自殺?
葉燃看向鄧卿卿,她正在攪拌手中的面,談論起一個人的生死如同在說面的咸淡:“哎,這事兒其實說來也好解釋,別看咱們知識分子在外體體面面風風光光,進去了以后和地痞流氓關在一起,那全都得淪落為弱勢群體,心理和生理上都要承受痛苦。我大學時有個師兄,正好在關劉峰的監獄工作,這幾天在微信群里閑聊,他在群里說的。”
葉燃拌著粥,思緒已經縹緲。
她大學時曾經見過的劉峰,是個如太陽般奪目的人物,言談中的自信和專業,會讓所有金融學子頂禮膜拜。
她無法想象,那樣驕傲的人,會選擇在監獄里自殺。
可他的確死了。
“你知道劉峰死之前,要求見過誰嗎?”
葉燃的右眼皮挑了挑:“誰?”
“你的那個冰箱老板,還有張新蕊。”鄧卿卿嗦了口面,“不過是分開見的,見完之后,沒過多久就自殺了。估計是給他們倆留了什麼遺言。”
“……”
“而且,你說巧不巧了,張新蕊原來不是在國外念書麼?就在新加坡。我家以前還富足的時候,我認識幾個富二代,他們都認識張新蕊。
說她吧......”鄧卿卿斟酌一下語句,“就挺婊的,誰厲害誰有錢就勾引誰,有一年,劍橋大學有兩個學生去他們學校做學術交流,她立刻就勾搭上了其中一個。”
葉燃猶豫:“那個不會就是方老板吧?”
雖然她直覺不是,方謙一不是那種容易被人誘惑的人。
鄧卿卿頓了頓:“錯,張新蕊勾搭的是劉峰!”
“?!”
——
這一頓早飯,葉燃吃得暈頭轉向,甚至連步伐都有些踉蹌了。
原來,張新蕊并不是什麼天之驕女,她只不過是寄養在富人家的養女,她上學時一心想傍富二代,沒想到卻看走了眼,傍上了意氣風發卻無任何背景的窮學生劉峰。
而她錯失的,是真正家世超卓的貴公子方謙一。
之后的事情更是狗血淋頭,原來方謙一一直暗戀的就是張新蕊,但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情,方謙一隱忍多年,終于受不了相思之苦一次性爆發,一封檢舉信送自己多年的好友劉峰上了法庭,然后強行霸占了張新蕊。
張新蕊受不了這侮辱,也無法接受本來就是劉峰一手建立的榮信基金落到小人手中,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從內部攪亂了榮信,企圖將它一分為二。
“這就是豪門恩怨,是不是覺得匪夷所思瞠目結舌?”鄧卿卿扶了一把葉燃,“哎,你看路啊,差點撞到桌子角上了。”
我特麼心都瞎了哪能看到桌子角?
葉燃擺擺手:“你先讓我冷靜下。”
原來張新蕊一直都是方謙一愛而不得的存在,甚至由愛生恨要親手毀了她?
不對,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這樣的。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葉燃親眼看到的現實和鄧卿卿嘴里的八卦有一些重合,但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在葉燃眼里,方謙一高傲孤冷如天上寒冰,他完全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損他行事準則的事。
更別說什麼寫匿名檢舉信,奪人所愛,掠奪資產之類的事情。
他絕不屑于這麼做。
可葉燃也有搞不明白的地方,從昨晚方謙一的語氣中可以判斷,他和張新蕊的感情很淡,甚至有些厭惡,在這種情況下,張新蕊怎麼還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葉燃無法捋清其中緣由,心神不寧地回到房間里。
九點半左右時,馬星洋讓葉燃下樓。
她穿戴好,到酒店大廳,才看到門口站著的一行人。
馬星洋站在最靠近她的位置,招呼葉燃過去。他身后,是正在翻著白眼看著不遠處的鄧卿卿,而鄧卿卿看的方位,有一男一女,男的中年模樣,西裝革履,但形容疲憊,臉色發青,像是趕了一夜的路,而他旁邊的女人,畫著濃妝,正淚眼婆娑地求著人。
她求的人就是方謙一,葉燃的大老板,也是她才認領了不到四十八小時的隱藏男友。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方謙一面色冷峻地打斷了何瓊的賠罪,走到一旁,葉燃聽不見他說什麼,只是知道他在處理公務。
何瓊沒了傾訴對象,又把重點轉向她的領導田海瑞。
田海瑞是她的頂頭上司,雖然比她大了十歲,但卻對她愛護有加,她嗲著嗓子哭喊:“領導,您看這怎麼辦啊,要是方老板他死咬著不放,我是不是就真的要從大中離開了?”
“可不麼?誰讓你太拿自己當盆蒜,你看,讓你真支棱起來的時候你倒萎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