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瑩瑩把手機別到腰后面：“那你趕緊說，”她壓低聲音：“你和你老板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經全壘打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葉燃壯士豪言：“對，就全壘打了怎麼樣吧！你跟周衍不也早就全壘打了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趙瑩瑩樂得嘴角都快收不住笑了，又急忙問：“那方謙一是不是已經跟你表白了？送東西了嗎？”

“送了。”葉燃掏出口袋里價值連城的大戒指，“前天剛求的婚，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臥槽！”趙瑩瑩興奮地快炸了，“我他媽太神了！果然被我猜中了，我這把贏了！！！”

“？？？”

什麼情況？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趙瑩瑩已經發了段微信語音：【周衍，今晚你請客啊！！我已經套話出來了，全壘打，而且前天已經求婚了！！你輸了！！你還說人家方老板拉不下那個臉，你看看我的預言多準！！！】

WTF！！！

葉燃這才明白過來，怒不可遏：“趙瑩瑩，你敢晃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

方謙一辦公室。

方大老板正頭疼地看著賴著不走的周衍。

“今天你非要問出點兒什麼來是麼？”方謙一皺眉，“你這毛病是跟趙瑩瑩學的？改娛樂記者了？”

周衍點點茶幾，悠閑自得：“哎，不賴著不行啊，家庭地位之爭。你就行個方便，跟我說下你和葉燃到底什麼進展了，我回去跟老婆交代，也體面一點。”

方謙一掃了眼榮信那邊剛剛發過來OA申請，順手點了。

“沒聽說過體面要通過別人的隱私拿。你們倆是不是無聊過頭了？”

“無聊麼，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周衍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得有些壞，“那天你突然讓我去幫你把粉鉆拍下，可是耽誤了我整整一天的行程，瑩瑩非說你們兩個人成了，我說不信，我們倆就打賭來著。”

方謙一又點了點鼠標，處理了另一個流程，他語調平平毫無波瀾：“日本的事既然你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就去盯一下《濤生》，你不在的時候出了點問題，男一我已經定下來了。”

周衍道：“啊，那個事我知道，你不是和白林宇早就勾兌好了麼？他用黃鳴未婚生子的料替成勛和葉燃擋槍，但是條件是《濤生》的男一要定成勛。”

這事周衍沒多大意見，他無所謂道：“既然定了就定了吧，多掙一個億少掙一個億的事，沒什麼大毛病，反正廣告商渠道費都已經開始入賬了。這項目現在的收益率已經超30%了。”

“項目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方謙一頓了頓，“那天封鎖消息的時間可能晚了點，私下里還是有些群在傳播當天成勛面試的短視頻，你想想辦法，再壓一下。”

周衍問：“所以葉燃的地址泄露了？”

方謙一不否認：“我這幾天已經讓人在樓下按了門禁，五樓也裝了監控，”他揉揉額間，略感頭疼，“但效果一般。”

“行吧，”周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互聯網時代泄露地址，遭恐嚇遭威脅甚至有人身威脅都是有可能，“那我再讓護網那邊的人清理一下，估計挺過這一陣子就好了。”

周衍囑咐：“你最近別讓葉燃住回那里就行。省的看見些不干凈的，再嚇著她。”

“已經搬出來了。”

“這麼快？”周衍有點沒反應過來，“葉燃這是又找到新住所了？還是暫時住在酒店或者……？”

話還沒說完，周衍就有點回過味兒來了，他調侃道：“行啊，老方，你這流氓，不會是趁機讓她住在你西邊那個準備娶媳婦兒用的學區房吧？”

方謙一抬頭，笑得春風拂面：“你覺得我有可能告訴你嗎？”

“哈，當然不可能，我有這個自知之明。”周衍笑說，但又有些感慨，“沒想到，你和葉燃真走到了一起，雖然我之前一直不贊成，但你為了葉燃都把《濤生》男一給放了，絕對是動了真心，我也只能祝福你了。”

“不過。”周衍瞇了瞇眼睛，“我就不信你替葉燃擺平了這麼大的事，她就能絲毫無動于衷，你們必然有什麼重大進展。”

“她不知道是我替她擺平的，”方謙一拿文件的手頓了頓，“我沒跟她說。”

“？”

周衍這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麼不跟她說？”

“沒有必要。”方謙一把文件夾翻開，在每一張簽字頁上利落地簽字，“這種事情，她知道了也只會更加自責，不如不知道。”

“可你要換掉的可是聚星下面的藝人，她知道了會炸吧。”周衍提醒。

方謙一提筆的手一使勁兒，最后的“一”字用力太猛，竟然把紙劃破了。

他微愣，一邊拿出手機微信吩咐錢萊再打幾頁簽字頁送過來，一邊繼續跟周衍聊天。

“但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看過那個視頻。”

周衍更不明白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但真的沒有原因麼？

不是的。

只是方謙一本能地厭惡自己心愛的人和前男友惹了禍事，要讓自己去擦屁股的這種感覺。

好像他就是一個工具人。

特別是那天葉燃還打了個電話試探他，一通電話下來，她沒向自己坦白，那他就應該當作不知道這件事，也不必去管。

即便他早就為葉燃處理好了一切，推了剩下所有的會議，在辦公室里等著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