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燃的臉黑了黑，有這麼夸人的嗎？這不是在夸她老嗎？

崔明帆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急忙找補：“葉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的臉蛋絕對沒那麼老，您這面相像是我妹妹，比我妹妹還可愛！”

“……”

葉燃這下更無語了，好不容易聽下屬拍一次馬屁，拍的內容竟然還是可愛。

“行了，你還是別說話了。拍馬屁以后戒了吧，不適合你。”

“……”

“走吧，回去吃飯吧。你這個男二，到底怎麼拿下來，我還得再想個辦法。”

“葉總，要是拿不下來就算了。”

“不可能！必須要拿下來！你不許給我說喪氣話！”

“哦……好。”

【巧言善辯】

晚上，葉燃沒回別墅住，而是留在了家屬院。

她覺得她住在隔壁房間，對崔明帆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躺在床上思索良久，葉燃終于翻出李旸的電話撥了出去。

“小燃？”

“旸哥，我想好了。”

葉燃道：“《濤生》的男一我不搶了，但是男二能留給崔明帆嗎？”

回答她的是李旸的沉默。

“不可以嗎？”

“小燃，是這樣的，”李旸說，“現在的男二，是榮信傳媒今年要力捧的新人。我們榮信這邊沒有操作，他是憑自己的實力面上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換。

葉燃早知道李旸會是這個態度，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同事關系了，他們還代表著自己管理的公司和旗下的藝人，必須寸步不讓。

“旸哥，論實力，我覺得如果明帆那天面的是男二，就一定沒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新人什麼事。”

“但他那天面的是男一。”

李旸雖然性格溫柔，但絕不軟弱，他有一種柔性的理智和霸道：“小燃，這就像是排隊，你覺得有個隊伍人少，你過去排，結果很慢，然后你就要插隊到隔壁的隊伍里，理由是我先來了，你覺得這理由合理嗎？”

“旸哥，我覺得這樣不合理，”葉燃欲抑先揚，“就像我覺得把成勛定成男一一樣不合理。”

她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但現在的情況不是我排隊覺得很慢要插隊到你那里，而是我們自始至終就在一條隊伍里，我站在隊伍前面，以為會是第一個，結果有人動用了特權，把第一個名額插隊給了成勛，所以，其他人都要往后退一格。”

巧言善辯，頭腦清晰。

李旸走在華爾街街頭，略感吃力地望向天空，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他以為葉燃是運氣好才被方老板提拔上來，可現在他才意識到她到底有難纏，之前的好脾氣只不過是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但只要觸碰到了，她必然寸土不讓。

“小燃，我是不會同意你把人替走的。”再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李旸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件事，除非周衍總同意，否則我不會松口。”

“好，那我去說服他。”葉燃對李旸會這麼說早就有了預料，她現在更關心另一個事，“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之前跟我說，是因為榮信傳媒想要置換資源，才把男一給了出去，我好奇到底是什麼資源，值得動用我們最好項目的最好角色。”

李旸沉默片刻：“小燃，這個我確實是不能說，不過我也不建議你去問別人。”

“商業機密嗎？”葉燃想了想，“行，你不讓我問我就不問，我聽你的。”

她又說：“等我跟周衍總說好了，我會再聯系你的。”

“好。”

掛了電話，李旸心中惆悵，在私募行業里，服從與執行，冷血和無情，都是它的標簽和代名詞，他已經好久沒看到過像葉燃這麼有反抗精神的人了。

可她真的能反抗成功嗎？

李旸知道，這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低頭，方謙一給他發的微信似乎還冒著殺氣——

【你這趟出差好好籌備一下海外資產，我要做空張新蕊名下所有資產】

——

葉燃跟李旸說完已經很晚了。她憋到第二天上午才給周衍打電話。

周衍接起來：“什麼事啊，葉總同學？”

“這附近蛇很多，你走路小心點。”電話那邊傳來別人的聲音，好像是劉迎之。

周衍笑了起來：“哈？劉總你別欺負我們城里人啊，現在都九月了，蛇不得去冬眠啊？哪有空來咬我？”

“咬了你，正好儲備糧食過冬。”

此時此刻，遠在豐城郊區的大山里，方謙一、周衍、丁猛和劉迎之一行四人，正在深山老林里穿梭行走。

今天是劉峰的生辰，他們起了個大早，來山里為劉峰祭奠。

周衍難得出來爬山，腿腳輕便，走在隊伍的前面，劉迎之緊跟其后，丁猛和方謙一則走在最后，正討論著什麼。

“周衍總，我有件事想跟你請示。”葉燃感覺電話里信號不好，她抓緊時間匯報，“《濤生》的男二我想推聚星這邊的一個藝人，他之前是被紀旭東選中做男一的，但是后來男一被替換成了成勛，他就沒其他角色可以演了，我看了下男二還是非常適合他的，相信如果他能選中，對我們這個項目的收益也有保障。”

“不行。”周衍想都沒想就拒絕。

葉燃噎了噎：“……”

“我沒明白這個道理啊葉總，沒角色演完全可以不演，為什麼非要給他一個角色？”周衍語氣玩笑但卻冷血，“把他替下來了，他就應該卷鋪蓋走人，為什麼還要我們繼續推他做男二？我們是慈善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