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燃想把方謙一的嘴堵住:“小方同學,我看你還是多喝水吧你。沒什麼大事盡量閉麥,可以嗎?”
方謙一噎了噎:“知道了。”
葉燃瞪他。他只得超級小聲地補了一句:“知道了,老板。”
葉燃湊湊合合地哼了哼:“這才差不多。要牢記你的身份。”
【歪曲事實的到底是誰】
“哎呀,你要是單說項目的話,”鄧卿卿扭扭鼻子,“這不是很好找問題嗎?在座的都能解答。”
“葉總,第一,《無名》和《濤生》題材撞車了,《濤生》的班底已經是最強的了,我們即便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把《無名》扶上和他們同一個高度,收益率無法超越《濤生》,”南生畢竟跟了《濤生》很長時間,有了一些行業經驗,說的話也是句句在理,“第二,主演們去哪里找,明帆可以定為男一,但是其他角色全部待定,《無名》名氣小,有咖位的演員不會來的,也不可能給明帆做陪襯。第三……”
南生怕怕地看了眼方謙一:“這個項目,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被扼殺在萌芽之中……”
方謙一隨手撥弄著筷子,保持微笑:“你有話不妨明說。”
“!!!”
這話一說,大家更嚇得不敢吱聲了。
況且這還需要怎麼明說?這不就是怕被你這位大佬扼殺在萌芽之中嗎!?
飯桌上安靜如雞,葉燃出來解圍:“南生,你說的那幾點,我之前都想過,我是想這樣的……”
“在座的各位,我應該沒怎麼得罪吧?”方謙一沒打算讓葉燃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搪塞過去,“我之前是聚星的唯一股東代表,我賣出聚星應該不需要爭得下面員工的同意吧?”
“……”大家大氣兒都不敢喘,呼吸都是錯的。
“而且我在賣出聚星前,都已經做好了保護墊,”方謙一用沒受傷的手指輕點著桌面,像是在給自己敲著節奏,更像是在壓著自己的火氣,“鞠南生,我早在賣出聚星之前,就讓李旸先辭退了你,還賠付了你雙倍的違約金,之后你不聽勸告仍要在劇組陪著崔明帆,我還讓李旸用榮信傳媒的名義,又單獨和你簽了一份勞動合同,保證你那個月的工作不白干。之后,你回北京租的房子,都是季涵重新幫你找的。”
南生咬著唇,低下了頭。
“聚星內部,我更換了高管的勞動協議,保證所有高管都和聚星簽訂了非合作即賠款條約,如果汪飛龍之后要與高管解除勞動合同,就要賠付約等于年薪五倍的違約金。不論你是選擇在聚星下面干,還是不在聚星下面干,我相信這些錢足夠保障劉總你的生活了吧?”方謙一看向劉遠敏。
劉遠敏作為老大姐,深知方謙一這樣操作的不易,她也低下了頭不說話。
“還有方圓律所,一個三無律師團隊,”方謙一冷嗤一聲看向鄧卿卿,“一直在外面打著我的名號招搖撞騙說是和熙的御用律師團隊,轉眼之間就靠這個噱頭賺的盆滿缽滿,你以為我不知道?”
鄧卿卿雖然臉皮厚,但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她干巴巴地笑著,小可抓著她的袖子讓她一起趕緊低頭認錯。
“我甚至連那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都破例簽到了榮信傳媒,方方面面照顧熱捧,我不理解,在座的各位,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
大家啞口無言,承受著來自方大老板的壓迫感。
“那你有考慮過明帆嗎?”葉燃突然問。
像是一枚短刃,準確無誤地切中了方謙一的要害,方謙一啞了啞,沒回答。
葉燃卻沒善罷甘休,她幾乎咄咄逼人地質問方謙一:“你有沒有考慮過,當時的明帆正在劇組拍戲,聚星大換血,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我不信以你的行事作風,你沒有推演過,要是汪飛龍收購聚星以后會換掉明帆。他從男一變成男二,再從男二被換,再到被汪飛龍排擠,被迫與聚星解約,負擔上了高額賠償金,”葉燃一件一件數著事實,“我請問你,他自始至終有做錯什麼嗎?而你,作為他的上級,何曾替他考慮過?又在這些是是非非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你心里難道沒有數嗎?”
自己過去幾個月悲慘的遭遇被人拿到臺面上講,崔明帆坐在座位上,忍不住悄悄地抹了把心酸淚,其他人紛紛拍了拍他,算是安慰。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
“難道不是嗎?你能把你自己摘干凈?”
唇槍舌劍之中,葉燃和方謙一各自不讓,對峙了起來。
其他人民群眾怕傷及無辜,紛紛告辭遠離戰火:“那個啥,好像碗沒洗,我去洗一下。”
“我去拖拖地。”
“我去倒垃圾!”
“我下去買水果!”
狹小的屋里,頃刻之間只剩下葉燃和方謙一兩個人。
方謙一把頭別向一邊,帶著怨氣:“沒有你,他根本不會和《濤生》有半毛錢關系。”
“沒有南生,你也根本不可能把聚星賣給汪飛龍。”
“……”
是啊,沒有葉燃,崔明帆還是聚星的小會計,每天干的工作也不外乎對對賬,填一下表,雖然工資不高,但穩定且開心。
而沒有南生入職聚星,汪飛龍也不會打聚星的主意,方謙一就不會那麼快賣掉聚星,她和方謙一之間的感情也就不會這麼快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