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謙一的大腦有一秒全部空白,接著心臟驟停。
那個想都不敢想的答案呼之欲出,他掙扎著想要抓住,但又不敢。
他怕自己太過自作多情,又害怕錯過那個答案悔恨終生,他把戒指握在手心,握到手心泛白,骨頭發酸,手肘打顫,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要干什麼去。
他要去找葉燃。
他要聽她當面說,不論什麼結論,他要聽她當面說清楚!
【我可以吻你嗎?】
可葉燃也不在大廳里喝酒了,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謙一瘋了,他揪住一個人問:“看見葉燃了嗎?她去哪里了?!”
那人喝的酩酊大醉:“葉總啊,葉總好像和小唐老師出去了……”
方謙一兩步并作一步,連忙往外疾走。
終于,他翻天覆地地找葉燃,在影棚外面的臺階小路上看見了她,但她似乎在和唐沁說著什麼。方謙一按了按已經緊繃的神經,強迫自己冷靜。
他從側面走過去,繞到了葉燃和唐沁的身后。
“所以這就是您的全部計劃嗎?”唐沁的聲音乖乖的,不像之前那麼囂張,“可您為什麼才跟我說,讓我白白生了您這麼長時間的氣……”
這語氣,倒還埋怨起葉燃了,方謙一有些無奈。
“因為你那個時候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纏住,我怕你口風不嚴,泄露了機密,”葉燃把她的圍脖給唐沁圍上,說話的時候嘴里都在吐著熱騰騰的白氣,“現在張新蕊已經是甕中之鱉,拿下她是遲早的事,我當然要趕緊過來哄哄我的沁寶。”
“您還知道我是您的沁寶啊!我還以為您不要我了呢!”唐沁說到這里不禁哭了,她抱著葉燃哇哇大哭,“您知不知道那晚我多傷心,我理想信念都崩塌了,我以為我看走了眼,我以為您和那些人一樣!我又氣又傷心!要不是我表姐攔著,我差點就寫辭職信了!”
方謙一在他們身后默默哀嘆,這小姑娘能不能快點,他也想抱抱自己媳婦兒,那晚他不比她要慘?他還沒來得及哭呢!
唐沁這個時候還這麼理直氣壯,都給葉燃整笑了:“我說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脾氣,做投資哪能像你這樣直來直去,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那晚那麼多合伙人都在,你一點臺階都不給我下,轉身就跑了,我沒把你辭退了就算好的了。”
“別別別,”唐沁連忙捂住葉燃的嘴,“您別說什麼辭退,嚇著我了!”她癟著嘴道:“您知道不知道,這個辭退就像在情侶之中說分手一樣,說了一句就挖一下心,剜一下肉,說不得的!”
葉燃笑笑,給唐沁擦擦淚痕:“好,那我不說,以后我有事都會跟你提前商量,你也要多給我些信任,相信我,嗯?”
“嗯!”唐沁又一個大大的擁抱抱住葉燃,像是個孩子似的,說變臉就變臉,又開心地不得了。看的后面在寒風中排隊等老婆的方謙一酸唧唧的。
又是熊抱又是信任又是軟語哄人的,他做夢都想擁有的,這小丫頭片子一下子全占了。
“那葉總,您之前為什麼要生生抬高化肥廠的估值啊?那個張新蕊是您以前的宿敵嗎?以前你們是同事?”唐沁懵懵懂懂地問,“她是不是以前欺負過您啊,您要這麼搞她。”
“說實話,她對我挺客氣的。”葉燃的聲音浸潤著北京寒冷的夜,但方謙一聽著卻是暖暖的柔柔的,“但她欺負了我……嗯,我心愛的人,他那個人太特立獨行,和其他基金關系不好,始終整不垮張新蕊,拖泥帶水的,我就想幫他一下。”
方謙一愣了愣。
“然后您就先抬高估值,讓張新蕊入局,用化肥廠拖垮她的現金流,再讓豐達基金的白總斷了她的后路,這樣她就走投無路了?”唐沁的聲音天真,“可她破產了以后怎麼辦?化肥廠會通過買老股的形式回到和庭嘛?”
“我想讓它回到和熙。”葉燃聲音清冽而干凈,“和熙有完成農業項目的指標,如果它完成不了,今年的排名要往下掉很多,會拖垮榮信的。”
“可您不是很討厭榮信嗎?您跟我說您和榮信的合伙人有仇。”
方謙一:“……”
葉燃嘆了口氣:“其實不是有仇,榮信有個合伙人,我原來在他手下做經理,然后就……”
“然后就日久生情,在一起啦?”唐沁興奮了,“天啊,辦公室戀情!”
葉燃有些好笑為什麼唐沁會在這里這麼興奮:“是啊,然后就在一起了,他是個很優秀的從業者,也是很優秀的領導、很優秀的男友。”
“他一定很有錢吧?葉總,到底是哪個合伙人,您快跟我說說名字,我去人肉他!”
“他可不是你能人肉的到的人,”葉燃不禁莞爾,唐沁八卦的對象其實就是她天天呼來喝去的小方同學,萬一哪天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當場崩潰,“他背后的資本力量很大,他不想讓你搜到,你就絕不可能搜到,而且他很注重隱私的。你還是別異想天開了。”
“哇!”唐沁泛著崇拜的目光,“這麼厲害這麼霸道的嗎?”
方謙一在她們兩個人身后傲嬌的哼了哼。
“那后來您和他為什麼分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