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看見燕綏的尸體那般痛苦,他只感覺燕綏這一走,他若不去追,那麼他們可能就真的一刀兩斷了。
路過將軍府時,他停了下來,府門被鎖上,門上的白燈籠和白綢已經被摘下,連府門上“將軍府”的牌匾都不見了。
人去樓空。
“可惡!”傅征緊咬著牙,重重的揮了下鞭子,馬嘶吼一聲,朝著城門口跑去。
燕綏,她一再不征而別,到底是真的放棄他了,還是在逃避……
京城外二十里的馬道上,一輛馬車正搖搖晃晃前行著,燕綏靠在車窗沿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一片的潔白。
離京城越遠,她倒覺得越輕松了。
“綏兒。”柳馥蘭膝上趴著睡著的燕珞宇,壓低了聲音道:“走的這麼匆忙,你的身體真的受得了嗎?”
燕綏悄悄回了神,同樣低聲回道:“我沒事,只是嫂子,你不會怪我吧。拒絕了皇上的封賞,連還擅自請征卸任回鄉……”
她眼神中滿是歉意,雖說家底還在,但燕珞宇還小,柳馥蘭還懷著孕,她傷未痊愈,以后恐怕……
柳馥蘭搖搖頭,愛憐的看著燕珞宇...“不,綏兒,你是對的,縱使我們燕柳兩家世代都縱橫沙場,但宇兒這兒,我真的不愿他像我們一樣了,我只想讓他平凡安穩的過完這一生。”
她不怨在她滿頭白發時再送孩子上戰場,更不敢像燕毅一樣白發人送黑發人。
“只是綏兒,你和傅征……你不與他道別嗎?”
燕綏合上眼,輕輕嘆了口氣:“不必了,他會有自己的幸福的。”
她始終沒忘記她在泉音詩社看到的那一幕,傅征和她不合適。
突然,馬嘶鳴一聲,猛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燕綏掀開車簾,探出頭,看見馬車前的來人后,不由一愣:“陸北塵?”
第二十三章 一同走
陸北塵翻身下了馬,走到馬車旁,滿臉笑意:“綏兒,我同你一起走吧。”
燕綏詫異的看著他,他現在雖然是個閑散的富家公子,但是他怎能不管家中商鋪跟著她回鄉呢。
“北塵,你來送我我已經很高興了,一同走就不必了。”
陸北塵望著燕綏略微蒼白但依舊嬌俏的臉,只覺心一陣悸動:“家中之事自然有我兄長幫忙,再說我也不懂經商。”
燕綏喜歡傅征十二年,他也喜歡了燕綏十二年,當知道燕綏和傅征成親后,他失意了一陣,但始終認為,若是她過得幸福,他也安心了。
可在寺中看到愁眉不展的燕綏時,他心動搖了,這一次燕綏死里逃生,與傅征斷了往來,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燕綏看他眼中滿是堅決,為難的猶豫起來。
只是還未等她回應,陸北塵便上了馬,跟在馬車旁邊,一副趕不走的模樣。
柳馥蘭雖對陸北塵不怎麼熟悉,但這幾日他天天送藥又送補品,任誰看都知道他喜歡燕綏。
她搖頭不語,對于燕綏的感情,她還是少插手吧。
燕綏看著陸北塵半晌,無奈地將身子收了進去:“隨便你吧。”她知道拒絕也沒用,按照陸北塵的個性,恐怕會一路跟回去。
陸北塵勾唇一笑,跟著馬車緩緩前行。
縱使是因自己稍微“厚臉皮”了點,但燕綏能答應他一起走,他心中只覺一陣欣喜。
傅征,你用罵綏兒蠢鈍,其實最蠢鈍的是你,錯過了最好的她。
傅征趕到城門口時,城門已經關閉了,縱使他是太傅之子,也沒有權利官兵為他開門。
他一拳砸在城墻上,轉身靠在冰冷的城墻上,胸口起伏的飛快。
燕綏會去哪兒?難道回了家鄉廬風鎮嗎?廬風鎮離京城至少有五天的路程,她傷還未愈,怎經得起舟車勞頓。
傅征蹙著眉,神情復雜的看了眼城門,又翻身上了馬趕回了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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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小廝見傅征迎著雪回來了,連忙給他披上披風,一臉急切:“我的少爺啊,您這身子受不住這雪的,藥已經熬好了,您快喝了吧,老爺還等著您呢。”
傅征聞言,徑直往傅太傅的書房去了。
他猛地推開房門,邊走邊道:“爹,明日城門一開,我便走。”
傅太傅手中的筆霎時落在了紙上,一臉驚訝和疑惑:“走?你去哪兒?”
“去找燕綏。”傅征的語氣盡是堅決,似乎沒打算請傅太傅的同意,只是來告訴他:他明日一早便會走。
傅太傅臉立刻黑了:“胡鬧!你官職在身,豈能擅自離開。難道你要像綏兒那樣征官?”
他并不反對傅征去找燕綏,但他也沒想到他能這麼沖動。
傅征卻冷了臉:“征官便征官,或者撤了我的職也好,明日一早我就走。”話畢,也不管傅太傅憤怒的表情,轉身就離開了。
“你站住!”傅太傅氣的直捶桌子,卻也叫不住傅征,只能搖頭嘆氣。
傅征竟然越來越像燕綏了,從前那麼沉穩的他居然也會意氣用事了……
回到房間內,傅征收拾好包袱后看著那封和離書,猛然將它撕毀扔在了火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