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塵聽了這話倒是一臉愉悅,對現在的燕綏來說,家人是他最重要的。
贏得了她家人的心和支持,他就可以慢慢的去感動燕綏了。
燕綏抿著唇,并無笑意,她已經不止一次說過她不會和陸北塵在一起,也沒有再找另一半的想法,甚至還說若是他還抱著希望和她一起走,不如早些回京城這種重話。
因為她無法給他他想要的感情,可是陸北塵只是當做沒聽見,依舊跟著,燕綏也懶得再說,這種無力感倒是讓她想起曾經的傅征。
想必以前的傅征也是因為她像現在的陸北塵這樣才覺得無奈又苦愁吧。
這邊不緊不慢的趕路,而孤身一人的傅征卻顯的分外狼狽。
他一連三天都不曾好好休息過,拿著燕綏的畫像一路打聽,卻得到的都是沒看見過的回應。
他烏青的下眼瞼加上通紅的雙眼,更顯得他憔悴不堪。
他離廬風鎮還有不到二十里路程,一路上都沒有燕綏的消息,他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走錯了路。
一身疲憊的傅征靠在一棵枯樹下,緩緩滑落坐下,他喘著氣,胸口的沉悶怎麼也抵不過心中的焦慮。
他如果先到廬風鎮,他還可以找燕綏,可是這都幾天了,若那老人家說的年輕男子真是陸北塵……
混蛋!
傅征拳頭用力的砸在雪地中。
鬼知道陸北塵會在燕綏面前胡說八道什麼,他從心底里覺得陸北塵就是個衣冠傅傅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燕綏縱使不會再接受他,他也不愿讓她和陸北塵在一起。
傅征稍稍歇了會兒,疲憊并未消退,反而頭暈起來,他扶著樹緩緩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更覺沉重無比。
該死,他的身體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弱了!傅征狠狠的掐了下自己大腿,痛意讓他找回了些清醒,她才抬著承重的腳往馬旁去。
還未抓住韁繩,他只覺天旋地轉起來,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傅征好像聽見燕綏在叫他的名字。
“綏兒……綏兒……”
“公子,你醒醒。”
“綏兒!”
第二十八章 你是誰?
傅征猛地坐起身,耳畔燕綏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
“公子,你終于醒了!”陌生而清脆的女子聲音讓傅征一愣。
他轉過頭,是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清秀女子:“你是誰?”
“……我叫陳筠。”名喚陳筠的女子被傅征這麼看著不由的臉紅。
其實她從未見過傅征這麼好看的男子。
傅征環顧了下四周,是一件簡樸的房間:“我怎麼會在這兒?”
陳筠立刻答道:“我爹采藥回來時剛看見你暈倒在道上,就讓人把你抬回來了。”
傅征看著外面微黑的天色,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這是哪兒?我睡了多久?”
陳筠看他似乎在尋找什麼,連忙將他的包袱從一旁的桌上遞了過去:“這里是廬風鎮,你昏睡快兩日了,還好爹將藥給你灌進去你才醒的這麼快。”
廬風鎮?他到廬風鎮了?他看著陳筠,眼神突然一閃,急忙問道:“陳姑娘,你是鎮上的人嗎?”
陳筠點點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傅征。
傅征從包袱中翻出燕綏的畫像:“你見過她嗎?或者你知道燕毅燕將軍的祖屋在何處嗎?”
陳筠蹙眉仔細看了看畫像,而后搖搖頭道:“沒見過,但是燕將軍的祖屋我知道。”
提到燕毅,陳筠更加疑惑,聽說燕將軍戰死沙場了,這位公子為何突然來尋燕將軍的祖屋呢?
“在下傅征,麻煩姑娘帶我去尋燕將軍祖屋,感激不盡。”傅征滿臉急切,恨不得現在就飛奔過去。
陳筠愣了一下,看著他手中的的畫像,不由問道:“傅公子,她……是何人?”
傅征垂眸看著畫像,眼中滿是眷戀和懊悔:“我的妻子。”
即使燕綏不承認,他還是認定了她。
陳筠神情一僵,心中頓時失落了,原來傅公子已有妻室了……
“陳姑娘。”傅征收起畫像:“可否方便帶我去?”
陳筠這才回了神,站起來忙道:“好……我去跟我爹說一聲。”
“多謝。”傅征看她走了出去,起身穿上外袍,拿上包袱跟了出去,他不確定燕綏在不在,但她如果不在,他就繼續找,直到找到她為止。
陳筠從主廳中走出來,她披上披風,將一把紙傘遞給傅征:“傅公子,這幾日風雪大,拿著它避一避吧。”
傅征卻推征開:“多謝陳姑娘好意,我不用了。”
陳筠見他眼中的疏離和急切,只能將紙傘收了回來,傅公子是在找他妻子還是找燕將軍祖屋啊?雖然他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總覺得難以靠近。
“那……走吧。”陳筠領著他,穿過鎮上的一條小巷子,又轉了一個大路口,指著幾十米外一間宅子道:“那便是燕將軍的祖屋了,但是好像沒有人。”
傅征忙道:“多謝,沒來得及謝謝令尊,失敬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人說話了,沒了官,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人。
陳筠趕忙搖搖頭,語氣雖爽快,但眼中仍帶著些許落寞:“傅公子別這麼說,我爹是大夫,救死扶傷是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