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慣會演戲的,差點連他都騙過去。
陸蔓在一旁看著,眼中露出一絲狠毒。
從游樂園被帶到診所,直到情緒安定下來,宋初才回到家。
吃了藥,疲憊的蜷縮在沙發上,宋初昏昏沉沉。
突然,門鈴響起。
一聲催過一聲,刺耳嘈雜。
宋初強撐起身子打開門,陸蔓直接推開她闖了進來。
“宋初,你也該識相離開了吧,不要再打擾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宋初聽著這理直氣壯的話,諷刺一笑。
三年前,季家失勢。
這個宋初當年唯一朋友,撕破了溫柔清純的面具,對她說:“我知道你其實也喜歡季亦安,兩百萬,我就把他讓給你好了。”
原來陸蔓一直知道宋初喜歡季亦安,卻還用著朋友的名義一遍遍的在宋初面前秀著恩愛,傷害她。
宋初不忍季亦安難過,便給了錢,陸蔓轉頭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出了國。
宋初平靜地說:“陸蔓,你現在就像聞到血腥味的母鬣狗一樣,讓我惡心。”
陸蔓被宋初戳中痛點,那副賢惠大方的面孔變得扭曲。
她瞥見沙發上的結婚照,突然笑了起來。
“那又怎麼樣?季亦安喜歡的是我,這三年來心里想的也一直想著我。宋初,你真可憐。”
陸蔓的話像刀子似的,一字一句地剜著宋初的心。
她知道,季亦安的心里從來就沒有她。
見到宋初臉色慘白,陸蔓越發囂張:“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爸媽不愛你了,宋初,像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思,不如去陪你那短命的爺爺好了!”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宋初放下自己打得發麻的手:“你不配提我爺爺!”
“宋初,你在做什麼!”
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宋初抬頭,就見季亦安在門口,臉色可怕。
她不由往后退了兩步,撞倒了桌上的花瓶。
花瓶發出“砰”地一聲,碎裂在地上。
陸蔓頓時露出委屈的神色,眼淚打著轉,撲進了季亦安的懷里。
“季亦安……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找小初解釋的……”
宋初看著季亦安放在陸蔓腰上的那只手,只聽見他冷冷地說:“宋初,你發瘋也要有點限度!”
他扔下一份文件,連看她一眼都嫌膩:“簽名或是初安破產,你自己選一個。”
說完,他就帶著陸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墻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地上卻是他丟下的離婚協議。
宋初緩緩蹲下來,去收拾一地的碎瓷片,被那些銳利的邊角割裂了手掌也渾然未覺。
鮮血順著手滴落在地上,好了的舊疤又添新傷。
可季亦安從來也不知道。
第六章 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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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亦安離開后,宋初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她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窗邊那罐千紙鶴,直到天光透進來,照得瓶中的千紙鶴五彩斑斕。
她見季亦安的第一面,就是在生日的時候。
那時候的季亦安知道她生日,好心地折了一只千紙鶴送給她。
他說,這千紙鶴可以實現她的愿望。
他不過隨手送出的一點溫暖,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依靠著這一點點的余溫走到如今。
可現在,就連季亦安也要拋棄她。
宋初起床吃了藥,綁好了手上的傷。明知道季亦安不會回來,她仍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他愛吃的。
她坐在餐桌前很久,給季亦安發去信息。
“你回來,我簽字。”
季亦安直到凌晨才回來,屋里又黑又靜,他皺了皺眉頭,要去開燈。
一個柔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腰,熟悉的香氣襲來:“季亦安,吻我。”
季亦安俊眉緊皺,他打開燈,燈光瞬間照亮了房間。
天氣已經很冷,宋初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衣,曲線畢露。
“宋初,你又發什麼瘋?!”
宋初笑的恣意:“季亦安,你不是要我簽字嗎?那就吻我。”
看她這討價還價的樣子,季亦安冷嘲一笑:“宋初,你還真是賤啊。”
說完,他伸手將燈關掉,伸手一撈將她拉在懷里,力度大的宋初生疼。
他的吻霸道得毫不留情,帶著痛意襲來,可是越痛,越是讓宋初覺得自己活著。
宋初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感受著他逐漸發熱的體溫。
突然,季亦安舌尖一疼,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
他瞬間拉開懷里的女人,怒道:“宋初,你做什麼?”
微弱的月光之中,宋初的笑容蒙上了一層奇異的艷色:“季亦安,我要你記住我。”
永遠地記住我。
哪怕我死了,也不要忘記我。
季亦安身體猛然一緊,他冷笑著將人直接抱了起來,進了臥室。
次日天明,宋初渾身酸痛地醒來。
季亦安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扣著手腕上襯衫的扣子,卻不看她:“把字簽了,等會我讓律師來拿。”
說完,他就離開了。
宋初無力地躺在床上,她一偏頭就看見了窗前的千紙鶴。
季亦安騙了她。
宋初所有的愿望,這千紙鶴一個也沒有實現。
要不然,他為什麼非要離開她呢?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有人在外面大喊著讓她開門。
宋初穿好衣服起身開門,卻看見滿臉怒意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