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攸同樂滋滋。
“別忘記你還有一整個工作室的同事跟你事業同進退。”西棠惡狠狠地叫。
“唉,你公司那邊怎麼打算?”鄭攸同總算恢復了點理智。
“怎麼打算,過三五天,自然過去。”西棠答。
“趁機出頭。”
“別管我那麼多。”
她掛了電話,忽然感覺頭皮有點發麻,總感覺附近有人偷聽,大概是最近疑神疑鬼太多,悄悄抬頭四處一張望,視線卻驀然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冰寒的眼。
趙平津就站在她身后的不遠處,手插在西褲口袋里,神色冷淡地盯著她。
司機將車停在了車道旁,趙平津替她拉開了車門,車內清涼幽靜,隔絕了喧囂,他穿了一件深色襯衣,人好像瘦了一點。
西棠問了他:“身體好了?”
趙平津眼皮都沒動一下:“沒好我能來?”
他淡淡地說:“直接去吃飯,你還是要換件衣服?”
西棠在這個圈子呆了快十年了,第一次陷進這種狂轟濫炸的八卦漩渦中心,又忐忑又不安,整個人被煎熬得暈乎乎的。只是一到上海就見著了趙平津,他帶著他一貫待她那種冷言冷語的態度,卻慢慢地令她鎮定了下來,這種事情在他這根本不算什麼事兒,趙大公子依舊過他裘馬風流,飲宴笙歌的日子,西棠定下心來問:“什麼場合?”
趙平津早看清了她今日穿的衣服,白上衣,一件印花裙子,平底鞋,她一直就是這樣,荊釵布裙也自有一股奕奕神采。
他抬腕看了看表:“不正式,就這樣吧,我們直接過去。”
“見誰?”
“我一師兄,從美國回來,明天就走了,多年不見了。
”
一說起這個西棠也來氣,剛剛回到家就被叫來:“你們同學敘舊,要我干嘛?”
趙平津看了一眼,撇撇嘴角,吐出了兩個字:“擺設。”
☆、第 20 章
一說起這個西棠也來氣,剛剛回到家就被叫來:“你們同學敘舊,要我干嘛?”
趙平津看了一眼,撇撇嘴角,吐出了兩個字:“擺設。“
西棠跟著趙平津走進酒店大堂,在樓梯口遇到了一個熟人,之前在公司幫忙跑宣傳,圈內媒體多多少少有點熟悉,對方見到她,還明顯地愣了一下,她只好客氣點點頭。
那個男子立即笑了起來,打聲招呼:“喲,西棠啊,在這吃飯?”
西棠也沒覺有什麼,客氣笑了笑:“是。”
那人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就擦身走了。
一頓飯趙平津果然就把她當擺設。
諾大的包廂里,三四個男人坐在圓桌旁,吃了晚飯后在一旁的小廳喝茶,他們談舊友逸事,談各地風情,談期貨投資,談吃喝玩樂,西棠就在一邊,埋頭專心地吃,下部戲還有十多天,她決定吃幾天再健身。
半路服務生引了一個中年男人進來,幾個年輕男人立刻站了起來。
“爸。”
“胡伯伯。”
“胡伯伯好。”
那男人頭發半百,穿著一件短袖白襯衣,頗有威嚴氣度,進來先回了趙平津:“唉,好好好,舟兒,好久不見了。”
趙平津待他親近,卻并不十分恭敬:“胡伯伯,幾年沒見了,您精神越發健旺啊。”
胡伯伯瞪他一眼:“我看你也還沒個正型兒,趙將還沒把你皮松松?”
趙平津笑著說:“我爸忙著呢,沒空兒管我,磊子說您也在這兒吃飯,本來該我過去問候您一聲,他說您那不方便,我就不過去打擾了。
”
胡伯伯說:“剛剛送領導出去,小磊說你在這兒,我就過來坐坐。”
他坐下,喝了兩杯茶,話過了三巡,便起了身:“你們年輕人玩,別喝太多酒啊,小磊明兒還得坐飛機。我先回去了,舟兒,改日到家里來玩。”
幾個人跟著站了起來。
趙平津應道:“好的,胡伯伯,給您介紹個人,這姑娘是黃西棠,電影學院表演系本科畢業的,現在在橫店劇組工作。”
茶幾旁的幾個男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轉過來。
只有胡少磊笑而不語。
黃西棠一直埋首作恭順溫柔狀,只微笑添茶不說話,沒想到趙平津一句話就將她帶進了話題的中心,她頓時愣住了。
趙平津看了黃西棠一眼,用眼神示意她。
西棠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說:“您好,胡伯伯,我叫黃西棠。”
胡伯伯看了一眼趙平津,又看了一眼黃西棠,心下已經了然,他拿出名片盒,遞給了西棠一張名片:“有機會合作。”
黃西棠雙手接過:“謝謝您。”
幸好西棠今天帶了工作用的背包,她恭恭敬敬地遞上了倪凱倫的名片:“胡先生,不好意思我自己沒有卡片,這是我經紀公司藝人主管倪小姐的名片。”
送走了長輩,幾個男人重新坐了下來,趙平津望了她一眼,嫌棄地說:“怎麼還是這麼不機靈。”
西棠偷偷回了他一記白眼。
這下幾個男人也看得分明了,胡少磊哈哈地笑:“舟子,這我也可開了眼界了啊,這麼些年,我可是頭一回見你要找我爸。”
西棠已經看到了名片上的名字。
原來竟然是她目不識珠,胡少磊的這位爸爸,原來竟是業內體制壟斷電影公司的大亨。
一席聊到夜間十點,趙平津喚人結賬時候,餐廳經理進來了,鞠躬:“趙先生,打擾您——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面有記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