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如此迅速卻分明是欲蓋彌彰的意味。
待和南宮云亦平靜的眼眸對上之時,白晚舟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她尷尬解釋說:“我只是驚訝……這叫南宮丞的人竟然是道清師叔的徒弟。”
道清尊者百年前就不在收徒,更重要的是,她從前從來沒有受過男弟子,白晚舟怎能不驚訝。
當然,白晚舟驚訝的當然不止這麼一點點。
上輩子南宮丞分明沒有來無妄神山,怎麼如今還成了她的同門?
難道說自己的重生也改了南宮丞未來的路?
“南宮丞認祖歸宗,拜入無妄神山是南宮皇托情之因,你天資聰穎,不必擔憂。”南宮云亦一本正經安慰著。
白晚舟俏俏舒了口氣,暗想著,師兄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就好。
不過,即將遇見南宮丞的消息極大損耗了白晚舟對比試大會的熱情,她沒向以往那樣跟南宮云亦多切磋,而是直接回到了寢殿休息。
南宮云亦在她離開之后,幫立即拿出拿出一片金色南宮鱗,伸出手指掐訣,很快南宮鱗那邊竟然創來一道蒼老卻愉悅的聲音:“太子殿下,您終于肯聯系老臣了!”
“把南宮丞的情況查清楚,盡快交給我!”南宮云亦冰冷吩咐,絲毫不受對方激動的感染。
“太子殿下,您終于記起你是南宮族儲君了,老臣甚是興味啊,不過南宮丞此種小羅羅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一條不詳的黑南宮,那不得上尊貴的您啊!殿下啊……殿下?!”
南宮云亦干脆利落收了術法,那嘮叨的聲音立即消失。
他望了一眼白晚舟的房門,乃亥回想起白晚舟看到南宮丞畫像時的神情……
倘若真的只是陌生人,她怎麼會怨恨?
就在這時,道玄突然傳音給他,“大徒弟,不好了!你師妹的紅鸞星出大事啦!”
南宮云亦立即瞬移到了道玄的玄觀殿。
道玄望著頭頂上方的星陣圖,口中低喃:“麻煩了!麻煩了!老朽活了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如此風格清奇的貪狼星啊!”
南宮云亦定睛一看,之間白晚舟的紅鸞星邊,竟然經挨著一刻熾亮的貪狼星,它不僅從西竄到了東,它的光芒隱約有要吞并紅鸞星!
南宮云亦神情頓時更加冰寒,“師傅,該何解?”
道玄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搖頭嘆息說:“你師妹紅鸞星暗,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
南宮云亦望著上方的紅鸞星,嘴唇抿的死緊。
又聽道玄說:“最近別讓亂七八糟的人出現在你師妹周圍,能護一點是一點……哎,但凡你這幾年努力一點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南宮云亦垂眸不語,衣袍里的雙手卻緊握。
待他回到寢殿,白晚舟的房間已經熄了燈,他不由想起白日里的那一幕,南宮丞此人,已經被他列為了頭等勁敵。
他不知道,此刻白晚舟正陷入噩夢,而夢里的始作俑者便是南宮丞!
第18章 藏情
白晚舟皺眉沉睡著,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無能無力的場景。
被污蔑,被毀掉南宮骨,剝掉南宮脈,眼睜睜見到祖父被扔進誅神淵!
“不要——”
“師妹!醒醒!”
白晚舟哭喊著從噩夢中驚醒,入目的便是南宮云亦擔憂的眼眸,“師妹,那都是夢,不要當真!”
白晚舟瞪大眼,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南宮云亦那清冷的靈力注入她的眉心,她才慢慢恢復理智,但是她的神態還是緊繃,并沒有放松。
南宮云亦又安慰說:“那只是夢,你不會有事。”
他不會讓她有事。
白晚舟深呼吸緩著內心的壓抑。
不是夢。
那是她的上輩子。
白晚舟以為,躲過了曾經的相遇,她這輩子不會和南宮丞再有交集,十年過去,她也以為自己已經方向。
可她自以為的理智,只不過是見到南宮丞的畫像時,就全然崩潰。
倘若躲不過,她是不是會走上上輩子一眼的結局?
……
兩人相對而坐,南宮云亦只靜靜陪著白晚舟。
好一陣子之后,白晚舟幽幽說:“師兄,你相信宿命嗎?”
她雖然是詢問的語調,可她的眼眸卻望著虛空,卻不知探向了何方,她的周身凈是一股壓抑和絕望。
“我只信,我命由已定。”南宮云亦握上白晚舟的手,他的靈力是冷的,但他的手確實暖的。
白晚舟這才扭頭望著南宮云亦,低喃:“命由己定?那倘若擺脫不了呢?”
南宮云亦不由得想到那纏著她的貪狼星,眼眸中殺意一閃而過,便說:“那邊撒殺了阻礙之物。”
白晚舟望著自家師兄,突然豁然開朗。
是啊,自己如今不是那個被碎骨剝脈的廢物,對上南宮丞時,她未必沒有抵抗之力。
“無需擔憂,我自會幫你。”南宮云亦又承諾著。
白晚舟的神色終于緩和下來,微笑說:“多謝師兄,倘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請師兄幫忙的。”
師兄妹兩人各藏心思,但倒也默契不在提其他。
之后,南宮云亦以比試大會危險為由,一直把白晚舟拘在身邊,帶她在后山對戰修煉。
一月過去,別說外人了,白晚舟連師父道玄都沒有見到,和南宮云亦朝夕相處,她竟然也不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