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出了一行字:哪里來的修勾勾呀?
想到唐柚白的話,她默默刪了,放下手機。
冷靜!
撐到最后的還是贏家。
江稚魚不把她放在心上,不都是她太縱容他了嗎?
以前他打壞東西,她主動承認錯誤。
他不愛學習,作業丟給她,都是她模仿他的字體,一個字一個字寫的,雙份作業差一點把她寫哭了。
他離家出走,她把存錢罐都給了他,還搭上了自己,那一次她差點被黑心大叔叔賣到山溝溝里。
還有很多事情,都是江稚魚欺負她的罪證!
她要反擊!
要崛起!
唐柚白跟顏軟軟是她最好的朋友,知道她跟江稚魚的事,全力支持著她,三人小群每天都在刷新新方案。
顏小妞:要我說啊,江小魚坑了你那麼多次,你也回坑一次唄,比如故意找他茬,還跑他媽那里告狀,鍋都甩給他,他內心絕對跟吃了屎一樣。
唐又又:我覺得可!
沈梨梨:我不會QAQ
顏小妞:@唐又又,我倆教你啊,拜托,我可是寫小說的好嗎?她可是個戲精!@沈梨梨,先叫一聲師傅來聽聽!
沈梨梨:獅虎!!!
周六早上。
沈梨月經過倆師傅一晚上的培訓,承載著倆人的希望,要去坑一波她的對面小霸王了。
她的心情很激動,努力了三小時還是失眠以后,穿著睡衣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等著江稚魚起來吃早餐。
他喜歡吃辣。
桃花苑門口有一家面館,老板是川妹子,熬制的辣椒油又香又辣,符合他的口味,經常去吃面。
等了好久,沈梨月從最開始的情景無數次上演到哈欠連連,只好先回去睡覺。
她進門那一刻,恰好對面的門開了,穿著黑色休閑運動裝的少年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三小時后。
“江稚魚把人打了!”
“打得可狠了呢,聽說眼珠子都跑了一塊呢。”
“咦,我可不是這麼聽說的,我聽說他把人打的屎都飛出來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他明明是被人打了,聽說腿都給打瘸了,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床上熟睡的少女陷入了夢魔。
一道道聲音占據她的腦海,她睜開眼,身體無法動彈,情緒緊繃,十分緊張,卻又無可奈何。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她才從鬼壓床的情況中脫身,坐在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的肉。
嘶——
好痛!!
原來是做夢啊。
夢里那些人說的跟真的一樣,嚇死她了。
她拿過手機,十一點了。
一班有個群,此時消息瘋狂在刷。
【woc,是真的,我剛剛在青蔓河邊看到江稚魚了,他跟一幫男生在一起,應該是干架】
【廢話,一群男的在一起不是干架,難道談戀愛?】
【樓上好澀澀】
【澀你個大頭鬼】
沈梨月捕捉到了幾個重要的字眼。
青蔓河邊,那是一條大河,風景因前半年遭到破壞,一直在維護,這個時間段基本上不會有人去。
一幫男生也在,選在這種地方,只有打架。
而且是一人對多人。
夢里的那些話歷歷在目,沈梨月擔心地快要哭了,該不會等她過去時候,腦花都被人打出來吧?
她換上運動服,拿著錢包跟手機出門。
林靜在廚房里準備午餐,沈敬之這個重啟狂魔在打下手,他力所能及的事,都舍不得她多累點。
“爸媽,我出去一趟!”
沈梨月打了聲招呼,踩上運動鞋,匆匆出了門。
她給江稚魚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關機的狀態,一想到他挨揍的慘樣,她就控制不住地想哭。
她是淚失禁體質。
吵架會哭,被兇了會哭,說話激動了也會哭,尤其在擔心在意的人這方面,眼淚跟擰開的水龍頭一樣。
她發了很多消息。
等不到江稚魚的回復,沈梨月一出電梯門就眼淚汪汪,她用衣袖擦了一路,上了出租車都沒有停下來。
司機語重心長:“年輕人跟家長吵架,要學會合理溝通,離家出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沈梨月也不想哭啊,這個體質帶來的反應太強烈了,她抹了抹眼淚,聲音軟乎乎的:“不是……我,我要去青蔓河。”
“跳河?那可不行!”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到小姑娘長得很漂亮,苦口婆心道,“你長得很漂亮,死了很可惜的。”
第14章 腦瓜都被嘣了好幾下
“不是,不是……”沈梨月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淚,咬字清晰,“我去找朋友。”
司機直言不諱:“你朋友住地府啊?”
沈梨月:“……”
努力干架的江稚魚:聽說我死了?
“司機叔叔,我很著急找我的朋友,麻煩你開車吧。”沈梨月一著急,剛止住的眼淚洶涌。
司機秉著這昧著良心的錢不能掙,還想勸幾句,就見這小姑娘不僅漂亮,還很眼熟啊。
這不是那個……
“你是南檸!那個花滑運動員,我女兒特別喜歡你!”
司機激動地在說運動員三個字還嘴瓢了,說成“運Duang員”。
沈梨月的眼淚成功止住了。
那是她的小伙伴,一個同樣優秀的花滑選手。
“謝謝喜歡。
”沈梨月沒有否認,笑起來,白凈的臉蛋還有淚痕,淺淺的小酒窩很明顯。
司機大叔說了很多贊美表揚的話,得知她的“身份”以后,沒有往那方面想了,載著她去青蔓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