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他有些委屈地嘆了口氣。低頭親吻那片壤地,在壤地的窩心處打轉,一直向下吻,向下吻……
“我走著走著,整座扈沽山被撐起……花海和幽徑直接露于人前。”月一鳴的聲音逐次低啞,直至無聲,“我走過那片花海,拈過那里層層疊疊頗為可愛的花葉,有一朵正紅的杜鵑被我捻住了花蕊……”
聲音與感覺同步傳來,秦卿猛地睜眼,咬緊唇,耳梢雙頰皆紅透,“你……?!你好煩啊!”
他一直吻著她,衣衫不知何時解開的。
“我怎麼了?我這個夢到了關鍵時候了。”月一鳴笑著悶哼,撫摸她的冰涼如水的青絲,在她的腦袋上亂揉,“這夢……還可以罷?”
山和水,就好似今日路過扈沽山時看見的風景。只是真實的,遠不及眼前的秀麗嫵媚。
夢中的扈沽山一陣陣地動山搖,扈沽山被攻陷得毫無抵抗能力,山水共震,外邊還傳來煙花聲,就像是山體塌陷的聲音。
秦卿險些快要分不清他說的夢與現實,一陣陣激烈的動蕩中,渾身都軟了,趴在他的肩頭,氣不過,又去咬他的喉結。
“咬罷。”月一鳴微抬著下顎,雙手扶著她的腰不斷作弄,不知多久,他忽道,“秦卿……我想來真的。”
他一說話,秦卿連喉結的位置都找不準,干脆不咬了,趴他肩上瞇眼皺起眉頭,回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要回他的話,不耐煩道,“來你的唄……那包避子湯我就喝過那一次,還剩下大半包呢,我一直帶著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罷……一會記得叫人給我煎藥就行了。”
月一鳴:“……”一直帶著也是真的很誅心了。
他發了狠,咬住她的脖子,啃她的鎖骨,啃出牙印來。
動蕩太厲害,秦卿慌了神,受不住,雙手也快撐不住他的肩,最后被他的手接過,十指緊緊相扣,她才稍微安心了些。
可沒過多久,動蕩持續劇烈,讓她心里的情緒涌得太快,她慌得快要哭了,焦急之中又被推倒在桌上。
這般躺著是為了方便關鍵時刻從幽徑走出來。
他最終還是沒來真的。
卿如是想著想著,臉已紅透。身邊的喬蕪喚她,說月世德不屑與她計較,已經走了。
她抬頭看向遠去的馬車,逐漸收攏了神。
她最近……是不是想月一鳴想得太多了些??
失算,月一鳴何止能支配她的睡眠。
卿如是當即不再多想,往書齋中走去。
喬蕪還在講那個“神樹開智,相授文曲”的故事,卿如是沒多嘴解釋。
那件事過后還被秦卿當笑談說與夫人聽過,夫人嚴肅地告誡她不能外傳。
月氏好面子,月一鳴帶頭在月氏族中搞內訌,對一個孩子下狠手,甚至還不依不饒,實在有損家族顏面。估計那挑事的人被處置過后月家便把這件事壓下了,沒人對外說,以至于如今還被編成了個奇妙傳說講給小孩子聽。
卿如是諷刺地笑了笑。
這幾日接連有人來買崇文的遺作,書齋里所剩無幾,卿如是也不需要買,裝模作樣地挑了幾本。倒是喬蕪,很是認真地在挑選書籍,時不時問她,“那麼多書我也抄不完,選兩三本就好了。就是不知道選什麼。如是你說,崇文先生寫得最好、最用心的書是哪本?”
卿如是想都不想,“每本都寫得很好,沒有最好。
因為他在人生不同的階段所發出的感慨都不同,倘若要將他不同的觀點放在一起進行比較,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這人有趣的是,上一本里論述了大半本的觀點,放在下一本里,或許三兩行就又被他自己推翻。除了核心不會變以外,隨著朝代的走向發生偏移,思想也會隨之改變。”
喬蕪:“……”她默默地附和了下,又道,“我就是讓你幫我選兩三本,怎麼弄得這般復雜?那你選的什麼,我選不一樣的就好了。這樣你抄一點,我抄一點,大家都抄一點,就都能留下來了。”
你抄一點,我抄一點,大家都抄一點,就都能留下來了。
卿如是怔愣住,想著這句話,久久不能回神。
終究是不一樣了。
她低頭輕笑了笑,抬手將自己挑的書拿給她看。
書齋老板走過來和她們閑聊了會對崇文文章的見解,卿如是對他的想法很感興趣,這麼一聊時辰就過去了。喬蕪雖不感興趣,但自小家中請來的先生都十分崇敬崇文先生,她耳濡目染,所以也愿意站一旁聽他們談話。
快入傍晚,她倆付了錢,離開書齋準備各自回府。
書齋外不遠就是公布欄,喬蕪陪著她去馬廄拉馬,路過公布欄時,她們見上面新貼了張告示。
以公布欄為中心的方圓五步都堆滿了人。周圍被堵得水泄不通,她倆也沒法擠進去看寫了什麼,便拉了個擠出來的人問。
“上邊說,前幾日流傳的消息純屬胡扯,陛下不僅沒有要銷毀崇文遺作的意思,而且還打算召集人才進入國學府,集思廣益,重新編修崇文遺作。
這幾日已有不少學士前后住進去了,就等著選拔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