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的聲線勾她,“叫罷,叫夫君。大聲點,讓我膨脹一下。好好感受感受已婚的男子日常里都是個什麼滋味。”
卿如是:“……”你他娘的騷死罷你就。
稍一頓,卿如是抬眸瞥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質疑道,“我只答應你會叫,卻沒說立刻就叫啊。”
月隴西訥然:“???”
他低頭把玩折扇,失望地嘖聲輕嘆,“這麼賴啊。”
卿如是不說話了。那酒聞著香甜,喝起來也不醉人,甘冽浸口,過喉清爽,她抿了會一杯就沒了。
小半時辰過去,窗外忽然迸出煙火,卿如是被嚇了一嚇,一瞬怔然后立時反應過來,扒著窗框伸出腦袋往外看,笑指道,“放煙花啦!”
絢爛的花火映得河面斑駁,也映得她雙眸瀲滟出零星彩光,隨著她撲騰到窗口的動作,那闌珊色也在她眸中跳了一跳,明月也稍遜一籌。
月隴西把折扇一合,拉起她的手,拽著她往畫舫外去,他示意掌畫舫的人靠岸,低頭對她道,“我們城樓上去看。”
騎馬飛奔。不似在河面,城樓上擠滿了人,但并不至于摩肩擦踵,只是常有過客往來。
城樓有官兵站崗。月隴西示意一名小卒站開,隨后一把將卿如是抱到圍墻上坐好,扶著她的腰以免她摔下去。
如此一來,卿如是便是這城樓上最高的,視線開闊,她仰頭可見煙火漫天,低頭窺得萬華盛宴,扈沽七分天地,統統在她的眼前。
張開雙臂,她伸手觸碰飄浮在空中的薄霧,那是焰火后彌散的白煙,她覺得有趣,用手攪了攪,白煙都繞在指間。
旁邊有人想要像她這般坐在城墻上,被把守的官兵攔了下來,登時有些憤憤不平。
卿如是瞧見了,忍不住發笑,看在別人眼里又似有幾分得意之色,她晃著腳,指向城內,對背后扶著她腰的人說道,“月隴西,我看到月府了!”
其實在他這個高度也不難看見扈沽城內狀貌,但是她坐這麼高比別人都高出一大截來就高興,以為只有自己看得見。月隴西笑,“那要不要站起來,再高些?”
“可以嗎?”卿如是有點擔心自己摔下去,低頭看了眼城樓。
挺高的。
摔下去能直接死的那種高。
月隴西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下來,然后拉著她往中心與城墻齊平的臨風臺去。
旁邊的小卒看見卿如是腰間掛著的令信,又認出月隴西,不敢阻攔,自覺在臨風臺旁給他們圍出一條行道來,以免旁人靠近。
月隴西抱著卿如是飛身登上臨風臺,順勢翻過背,在卿如是的驚呼中,將她的位置調到了自己身后,直讓她騎在自己肩上。
卿如是起初駭了一跳,定神后眺望,只覺方才的城墻生矮了一大截,此時,扈沽十分都在她眼中。
高處的風吹亂了她的發,煙花炸裂聲不絕于耳,好像離那月亮也要近一些。
她興奮地晃了晃腳,輕踢月隴西的腰側,徜徉在風中,她笑問,“我看到你家內院了!哪個是你的房間?”
其實月隴西也看得見,不過沒有告訴她,只笑答道,“你去過的,看得出哪里是西閣嗎?”
卿如是仔細辨認了番,“旁邊種了一片紫竹的那個?你院子里的花開了!那是什麼花?”
“挺多的。這個距離你能看到的,應該只有艷色的牡丹罷。
青龍臥墨池和御衣黃,還有玉樓春。”
牡丹的花期短,一般兩三天就謝了,且要育好一株,須得用地龍在溫室里將養著。芍藥和牡丹相似,前幾天她瞧著國學府院里的芍藥挪不開眼,他以為她喜歡,于是特意弄來,吩咐小廝擺在院中,專程在今日給她看。
卿如是由衷點評道,“既然種了牡丹,那紫竹便有些違和了。不如把紫竹那一小片辟出來,搭個涼亭,旁邊弄上葡萄架,還可以在涼亭上繞些紫藤蘿。”
月隴西莞爾,悠悠道,“行啊。那等你嫁過來了,自己吩咐下人拾掇,隨便你怎麼折騰。我回去就把葡萄架和紫藤蘿種子給你備好。你又何時嫁來啊?”
似是被風吹散,卿如是沒聽太清,又指著他院子里通往紫竹林的曲徑說道,“去竹林那里鋪了石子路,我看旁邊正好擺個秋千,沒事就坐在上邊看書,你說怎麼樣?”
月隴西以為她羞于回答,也不再追問為難她,“好,擺個秋千。”
卿如是笑,一心為他在府中的樂趣著想,卻不察這都是女子喜歡的玩意,“還有你側院的石橋邊,既然臨水,不如種些桃花或者梨花,初春便有花瓣灑在溪水里,待到花盛時,溪水也被花瓣鋪滿,還可以踩著水去打桃子和梨子吃。”
月隴西挑了挑眉,構想了番,委實不錯。花盛時還可以摟著她在漂滿花瓣的水中……骯臟的想法感覺瞬間都被凈化了。他低咳了聲,掩飾自己齷齪的思想,應答道,“好,都依你的來。”
意見被采納,卿如是喜笑顏開,待要再說,忽然有侍衛在人群中張望著跑過來,臨著到二人面前,終于舒了一口氣,猛俯跪在地,急聲道,“參見世子。
宮中傳來消息,陛下傳喚卿姑娘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