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哼了聲,偏頭走掉,輕飄飄留下一句,“你尋你那個丫鬟叫給你聽罷。”
月隴西以為自己最近跟她走得太近,導致自己膨脹了飄得太高,怎麼著還覺出了她蔫酸的味道?
心道怕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他緊追上去,揪著她的衣角,笑吟吟道,“丫鬟哪能叫出你那般不情不愿又嬌羞內斂的感覺?我這些天做的夢里都是你喚我夫君的情形,每日晨起先回味半晌,一整日都能身心舒暢。你這要是真叫了,還不得管我一整月都身心舒暢。你要是日日叫,恐怕還能除病除災,保我一生順遂。”
“有病。”卿如是很是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頓了下,又不滿地罵他,“輕浮!浪蕩!可笑!”端出了浪子三連。
月隴西:“???”他一愣,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將她壓在身下后被她罵“粗魯!無恥!齷齪!”的時候。
彼時昏天黑地的記憶翻涌上來,體內蠢蠢欲動的血。性照著他一頓沖擊,繼而滿腦子都成了風花雪月,這罵也挨得舒坦。
他不禁輕笑出聲,握住她的手腕,“我怎麼就浪蕩了?規規矩矩什麼都沒做就成浪蕩了?”
卿如是不屑地冷哼。
月隴西出其不意,下一刻就將她攔腰抱起,而后往上拋了起來。
猛望見天邊如自己一般齊齊上升,卻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煙火,她駭然,瞪大眼驚呼出聲,“你做什麼?!”話音落時,煙花砰然炸開,她的人也穩穩落進了他的懷里。
訥訥地從躺著的角度看那些下墜的彩色星子,好像世間千萬種顏色都一并劃破云翳朝她奔來,她驚住了。
瞧見她一剪水眸中倒映的斑斕,月隴西兀自笑,“好不好玩?”
不等她回答,他又將人拋了上去。依舊是隨著一道煙花直沖云霄的軌跡。這回他拋得更高了些,在離地近乎兩人高處。他輕笑,點地飛身去接住下落的她。
穩落入懷,卿如是只覺心也隨著一拋一落,不像是在自己胸腔里跳,倒像是真的落在他那里去了。
煙火盛景,原來從這個角度看就像是下了一場光怪陸離的雨,流漫爭艷,盡入眼眸。
卿如是還未回神,月隴西又跟沒事兒人似的笑問,“好不好玩?要不要再來一次?”
竟然隨意一個小把戲就讓她忘了這人浪蕩的惡行,卿如是咬了咬牙,微惱道,“放開我!”
看來是還沒消氣。月隴西沒有放開她,笑睨她一眼,腦子里的風花雪月暗暗浮上來,他吹響了口哨,片刻后,一匹紅鬃馬朝他們奔來。
卿如是一陣天旋地轉,竟被他攜著抱上了馬。她這方向看,能看到馬尾。
“?”她默了一瞬,“!!!”
“這方向不對罷?!”卿如是皺緊眉抬腿要下,卻被月隴西按住腿,制住她的同時,他借力翻身上馬,與她對坐。
對坐?!!
卿如是瞪眼:“月隴西你……?!”
月隴西恍若未聞,單手摟著她的腰肢不讓她動,施力輕輕一攬,將人抱到自己雙。腿上。
她幾乎就是騎在自己腰上的。
月隴西低頭去看她噌地羞紅的臉,笑吟吟道,“小祖宗,抱穩了啊。”不容她片刻置疑,他揮鞭打馬,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沖了出去。
卿如是猛地東搖西擺,看不見前路,她嚇得手足無措,頓時抱緊了他的腰,“月隴西你……粗魯!無恥!齷齪!”
“還敢罵我?”月隴西笑得幾乎可以說是猖狂,再揮鞭打馬,仿若御風而行,“快快喚我夫君,我就讓你舒坦。”
“你騎慢一點!!”卿如是根本無暇計較他故作曖。昧的話,只曉得一手抱緊他的頸子,另一只手抱緊他的腰,腦袋緊貼在他的胸膛,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腿還盤在他的腰間,將他扣得死死地,她的聲音在風中逆流,“你這是縱馬鬧市!萬一撞著人怎麼辦?!快放我下來!”
“你喚‘夫君’啊,喚了我就讓你下來。”相對比卿如是看不著前路的慌張,月隴西從容得簡直過分,“你瞧你把我給逼的,好好一個承諾,非要賴這麼久,賴了也就賴了,還罵我浪蕩輕浮?非教你曉得究竟什麼是浪蕩輕浮,你才會乖乖的是不是?來,都等不及了,快喚夫君罷。我已經做好徜徉在風中聽你嬌嬌軟軟喚一聲‘夫君’的準備了。”
“呵。”卿如是冷笑,松開一手猛拽下他的衣襟,張口咬在了他的左肩上,唇齒與肉間狠狠一通磋磨,繼而朝他吼道,“夫君!夫君行了罷?!”
似乎覺得不痛。月隴西的唇角慢悠悠地延開,裝模作樣地挑眉反問,“啊?我沒聽見啊。你大聲點,我這逆風呢,耳背得慌。”
“你別得寸進尺啊!”卿如是想到什麼,瞬間狂躁起來,“你們、你們月家的人怎麼都那麼不要臉呢?!”
“好啦好啦,我聽見了。”月隴西安撫她,逐漸慢了馬速,微斂起笑意,他垂眸看她。
風聲漸輕,情思一寸寸地釘進骨頭里。
不期然地,卿如是的耳梢燙了起來,以為他要說什麼膩歪的話,便故作淡然地白了他一眼。
白眼還未完全翻過去,卻聽他一本正經地問,“刺激嗎。”
卿如是:“……”
月隴西抬起頭,眸子滑過漫天的煙火,唇角上揚得異常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