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恍然,“哦,他傳的啊。”
“重點是這個嗎?!我不管,反正崇文黨就是不能進我家的門檻!”月珩執拗地把她手里的書本奪走,強迫她看向自己,“把那個丫頭叫到府上來,我親自跟她說!”
郡主依舊不看他,兀自又把玩起了茶具,“難道你沒聽陛下說,他已經默許這門婚事了嗎?”
月珩皺眉,“什麼?!不可能!”
“你不信的話,自己去問陛下。”郡主悠然一笑,“陛下已經知道她是崇文黨,但依舊認可了這門婚事。我早說過,你們月氏總是把不足掛齒的小事頂天了說,明明是你們月氏有些不開竅的非要死守著腐朽的玩意固步自封,卻要把這些都歸說于是對陛下的忠誠。”
“如今的陛下不是惠帝,也不是百年前任何一位皇帝,月氏猜不到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崇文黨也猜不到,幸好,陛下不需要任何人去揣度他的心思。只要他肯點頭,月氏娶一個崇文黨又有什麼關系?既然被陛下首肯過,又何來不忠之說?”
月珩哼聲偏過頭,“婦人之見。就算陛下同意崇文黨入我月府,給月氏族中知道了,給外面的人知道了,我的面子往哪擱?現如今倒是都來恭喜我,你看等他們知道那丫頭是個崇文黨之后,會不會暗地里嘲諷?”
“靠這個掙來的面子值幾個錢?只要把婚事辦得體面,誰又敢嘲到月府來?”郡主抿了口茶,自得地笑,“既然你說是隴西的手筆,那想來他也是等不及要把人娶回家了。反正都傳開了,不如借機上門說親,還能落個佳話。”
“呵,佳話?我若讓他如愿,那就是腦子進了水!”月珩冷笑一聲,起身走到門口,喚來一旁的小廝,囑咐道,“去國學府,把世子和他院里那丫頭一道叫來!”
這話傳到卿如是耳朵里的時候,天色已暗沉下來。她晨起便聽到了府里傳的閑言碎語,一直等到晌午,父親母親也不曾來喚她去說話。
難道父親母親知道她答應嫁給月隴西的事?他們竟然不喚她去問問話嗎?莫非月隴西在跟她合約好之后就跟他們講過了?
百思不得其解,沒等來卿父卿母,卻等來月府的小廝,說要請她上門做客。
她以為是郡主娘娘要見她,便隨意尋了個丫鬟去告知卿母,而后就與月隴西一道上了馬車。
月隴西的神情稍有凝重,一路都在沉吟,只臨著下馬車時對她說了一句話,“一會,恐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卿如是尚未來得及深思這句話的意思,也沒機會問出口,人已經到了前廳。
她先看到的不是郡主娘娘,而是坐于主座的月將軍。
他眸色冷沉地打量著步步走近的她和月隴西,端起茶不緊不慢地喝著。心底想著待他們走近,便要把這茶杯砸在兩人面前,摔個稀巴爛,先恐嚇幾分。
月隴西和卿如是站定。
不待月珩發怒摔杯,月隴西先拂起袍角,不帶半分猶豫地往地上一跪,懇切道,“父親明鑒。孩兒與卿卿,昨晚已有夫妻之實了。”
“噗……!”月珩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徑直噴了出來,準備砸到地上的茶杯還沒離手,因他一激動,在掌心捏得粉碎。
卿如是:“……”
她機械地低下頭,看向身旁的人:你扯什麼犢子呢???
月隴西拽著她的手,徑直拖下來與自己并肩一道跪穩,肅然對她道,“卿卿,快,叫父親。”
卿如是:“……”我,卿如是,想打人。
默然一瞬,卿如是:“父、父親……”生而為人,形勢所迫。這下她可明白方才月隴西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1.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特麼寫得頭都要掉了。
月狗好會玩,寫前面的時候真覺得月狗炒他喵的會玩!舉高拋起看煙花就算了,騎馬對坐可還行哈哈哈哈哈我也想有個月狗這樣會玩的男票嚶嚶嚶。
2.下章!月將軍的反應!月狗如何應付月珩!二卿如何配合!
二卿:還能咋地,事到如今他說啥是啥唄……我特麼等出了門一坨子錘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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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心猿歸林,意馬有韁
她還真敢叫?!
一個敢唱, 一個敢隨。月珩瞧著筆直跪在面前的兩人, 清一色的倔強神色, 他一口氣沒提上來,噎在喉嚨里,悶頭嗆咳出聲。
原本在心底演練過的流程統統搬不出來, 月珩咬牙拍桌站起,并住雙指顫抖地指著月隴西, 想罵他個混賬玩意兒。
尚未出口, 月隴西先一步道, “父親,木已成舟。孩兒和卿卿只不過是兩情相悅, 情難自抑。望父親體諒。”
“體諒?!我今兒個把你廢在這,也說是難以自抑讓你體諒,你體諒嗎?!”月珩冷笑一聲,沒聽說過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還要體諒的,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