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如是咬唇,手臂還耷在他的頸邊,片刻后轉過頭憋出幾個字,“我不好意思,沒有經驗……我、我可不可以賴掉啊?”
饒是對結果本就不抱有太大期望,月隴西仍是哀嘆了一聲,失落地垂下眼睫,悵然站在樹下良久,又忽然無奈地笑起來,攬著她的腰輕道,“你啊你,真是疼死我了,要我的命……”
他的話尚未說完,卿如是倏地踮起腳尖,輕跳起身,在他的側頰上親了一口。
淺淺的一聲,清脆好聽。一瞬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方才忽地迎面襲來的淡淡清香還縈繞在鼻尖,側頰被她吻過的地方微微酥癢發燙,月隴西訥然回味著,慢吞吞地低頭看向她,“?”
卿如是故作自在地瞟向別處,囁嚅道,“臉上……可以。”
月隴西唇角緩緩翹起,直勾勾地盯著她,手指端起她的下頜,摩挲著她的唇瓣,俯身就要親,“那這里我來代勞……”
尚未觸碰到,猛地被卿如是推開,她不滿地蹙眉,用很認真的語氣教育他道,“你今天親太多次了,不能再親了,節制一點。”
“???”月隴西眉心微皺,苦口婆心地道,“小祖宗,求求你了,節制不是用在這方面的,我想親你一口每天還有限制?您就別折騰我了。”
卿如是擰著不給親,“但是我今天還幫了你的忙,你最少應該有一個月都不會再有這方面的想法了罷?一月之內,你不能再提讓我幫忙的要求,順便也就不能再親我。”
她深深記得,上輩子自己很不明白男人怎麼會那麼喜歡做這種羞恥的事,于是提議月一鳴如果有需要,那麼就一年來找她一回,她可以幫他。
月一鳴聽后險些吐血,隨即義正言辭地告訴她,男人幾乎都是一個月需要一次紓解,一年一回是不現實的。
雖然月一鳴那廝并沒有做到一月一次,往往堅持不到十天就破了功。但一個月一回這個規律卿如是一直記到現在,料想月隴西也該是這麼個規律。
月隴西:你料想個鬼。
他聽到“一個月”三字時就很清楚地知道卿如是想到了什麼,然則,前世是她先提出“一年”的限制,他當然不敢往太短的時間說,免得彼時對他根本沒有好臉色的秦卿會直接拒絕,于是他才十分客氣地搬出“一月”來哄她。
如今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前世根本無法相提并論。他覺得自己天天跟她來幾回都有可能,讓他等一月一回,還不準親……真是信了她的邪。
“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月隴西故作從容地循循善誘,“正常的男人每天都有可能陷入欲。望的掙扎之中。稍微嚴重些的可能一天掙扎好幾次。你要我一個正常男人活生生憋整整一個月,不覺得你自己有點叛逆有點殘忍嗎?”
“你別耍嘴皮子,就這麼定了。再說,再說就再也不幫你了。”卿如是微睜杏眸,正色道,“你方才要跟我解釋的問題呢?我要聽那個,不要聽你說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月隴西看向別處,悵惘地嘆了口氣,未言。
卿如是正兒八經地問他,“你嘆什麼氣?”
月隴西亦正兒八經地回她,“我腦袋疼,嘆口氣緩解一下。”
“快點,我要聽答案。什麼是真實?你畫也畫了,我親也親了,你卻還未告訴我。
”卿如是果不其然還是那個一心向道的卿如是,皺著眉以一種渴學的態度詢問道。
月隴西無可奈何地睨她一眼,再度悠悠嘆了口氣,盯著她盯了好一會才翹起唇角,認栽了。
“很簡單。”他抬手幫她拂過飄到眼前的青絲,攤開掌心,柔聲說道,“這葉子雖是畫的,但我拿它來哄你,不僅哄住了你,你還愿意兌現承諾親我,是因為這片葉子本身是真實的嗎?當然不是。那是因為你愿意相信它是真的,既然愿意相信,便姑且當它就是真實的罷。”
“這世間走一趟,真假從來難說,眼見的耳聽的都很難被稱為真實,因為所有如今既定的事實都太容易被以后推翻,唯有自己相信的,才永遠不會被推翻。今朝你可以相信這個說法,明朝你也可以相信新的說法,你所相信的事物一直在變,如此,你便一直是真實的,做不得假。”
第八十五章 騷話剛說了一句
所謂真實, 就是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
卿如是抬手接住一片飄然落下的綠葉, 輕放在自己的眼前, 遮住視線,光透過葉子入眼,綠意朦朧。
一葉障目。
她微嘆了口氣, 拿下葉子,握在手心里。
“回家罷, 明天開始我得去刑部了。”月隴西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笑道, “你若是嫌在家里無聊的話,可以來找我。刑部的卷宗給你看個夠。”
卿如是跳上去, 用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緊緊抱著他,閉上眼用側頰去蹭他的頸和下顎。
月隴西微愣,稍側眸去瞧她, 唇畔翹起一絲得意的弧度。他背著她,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月隴西……”卿如是埋著頭,喃喃道,“我跟你說, 以前我有好多朋友, 但是他們都離開我了,我親眼看著他們離去, 后來也有沒能親眼看見的,等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他們連尸體都沒剩下。